秦庄不疑有他,本想把自己的担心忧虑全盘托出,又恐樊青河会嫌弃他。
在一个宁静的午后,樊青河抱着他在阳台吹风的时候,秦庄突然开口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
樊青河反问:“为什么要这样说?”
待他窥见秦庄眼里深藏的自卑时,又不自觉放软了语气:“是他们伤害了你,跟你没关系。该终结的,是他们的前途,而不是你的人生。”
看秦庄仍是闷闷不乐,樊青河沉默片刻,忽然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很俗套的故事。大家族里有一个富少,他是家中独子,生来便得天独厚,即便他一辈子只知吃喝玩乐,也能逍遥一世。”
他叹了口气,说:“可世事并不总是如此。他的父亲在外养了几个情人,也生下了几个孩子。其中一个比他年纪大,算得上是他的哥哥。”
秦庄便知道这位哥哥是故事的另一个主角了,看樊青河半天没下文,忍不住催促道:“后来呢?”
“后来为了争权,也为了以绝后患,这位大哥用了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把富少坑到了前线军营。又好巧不巧地让他陷入到战火中,令雇佣来的匪徒趁乱假扮成敌人将他俘虏,在拷打中故意断绝了他延续后代的可能。”樊青河说到这里,抓着秦庄的手往自己下方探去,在腿间用于掩饰的垫裆之后 ,什么东西也没有。
在秦庄变作惊诧的眼神里,樊青河继续道:“富少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种罪。他在那些人手中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费尽千辛万苦才联系到自己母亲那边的人,盼来了援军。”
“大哥终究太过稚嫩,以为除掉富少以后,自己就能有上位的机会。却不知道一切关系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之上,他母家比不得别人,就算用再多的阴谋诡计,也没法一步登天。”
获知樊青河的秘密往事后,秦庄并未表露出半分嫌弃,只是收紧了回抱他的手,用一种同情中掺杂着心疼的眼神,对他道:“你大哥,现在在哪里?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了吗?”
樊青河摸摸他的脑袋,似在感谢他的体谅,回道:“现在啊,应该在h国某个红灯区里吧。昨日之因,今日之果。”
秦庄:“是你做的么?”
樊青河停顿了一刹,又道:“不是,是我爷爷动的手。怎么了?”
“没有。”秦庄听完他的故事,心中感慨万千,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情绪中,心疼是占大多数的。
樊青河揉揉他头顶发旋,笑问:“那现在呢?你觉得到底是该我来嫌弃你,还是由你来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