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最后一颗，他看向不远处，血雾越发浓重，偶尔能瞥见一抹虚幻的身影闪过, 这三角亭是唯一安全的位置，雾气并不会侵染此地, 那些幽灵一般的东西不知为何也不敢靠近过来。

当然，在顾瑾瑜的解释下，他已经知道了, 这些虚幻身影是无数情绪的化身, 他自己也亲身经历过, 那万般滋味, 真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

若非顾瑾瑜救了他, 他恐怕是已经死在某个角落了。

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他叹息一声, 哪怕他现在想救人, 也无可奈何，在这里他根本辩不清方向, 进入雾中，自身难保不说, 能否遇见其他人, 也完全是靠运气。

至于顾瑾瑜倒是有方法避开雾气, 可无法确定方位也没用, 他们只能看到周身三丈范围，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看向始终淡定的顾瑾瑜，问道：“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当然是寻找出路啰。”

方远舟迟疑道：“你知道怎么出去？”

“大概知道吧。”顾瑾瑜把玩着一个小巧的纯黑色水晶球，随意道，“先前我好像看到了离开的门户，应该快要到了。”

“你能辩清方向？”方远舟眼睛一亮。

顾瑾瑜看他一眼，道：“我一直朝着这个方向走，如果中途变向，那就不一定了。”

方远舟的神色瞬间黯淡下去，虽然是形势所迫，但到底来这里是由他提出的，如果他们都出了事，他心里也不好受。

“其实就算你想找，也未必找得到，”顾瑾瑜看出了他的心思，淡淡道，“我和卫景元一开始是在一起的，结果分开几秒钟，他就彻底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而且这血雾越来越暴躁了，如果继续留下去，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