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根本不疼,他珍重地在意让罗依依误以为自己是易碎的水晶。
但肩膀上的力度还是瞬间弹开,轻得几乎像羽毛,却又执拗地落下,他模糊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有逞强。”
“好好好,你没有。”罗依依轻轻哄他。
薛洛的精神力几乎到了极限,眼中已经不太清明,只有手还死死抓着罗依依的衣袖,想把她往自己的身后藏。
他仍然执着道:“躲到我身后去。”
已经是有些飘忽的声音了,听得罗依依喉头梗塞,鼻子酸酸。
傻子一个。
衣袖上的力量突然一轻,薛洛的手垂下,终于失去意识。
“我们走。”
罗依依将薛洛的胳膊穿过脖子搭在自己肩膀上,搀扶着他起身。
她瞥了一眼还在与陆子平奋战的骨剑,“你拦住他。”
像是受到鼓励,骨剑发出一声响亮的争鸣,向四周散发出冰冷的剑意,在空中将陆子平的招数全部化解,最后反客为主,逼得陆子平不断后退,他在疯癫中避开了裴念念的书桌,别扭地朝着另一处躲去,闷哼一声脊背重重砸向墙壁。
带起的风吹落了书桌上薄薄的纸张,飘飘散散,像是无根的浮萍。
骨剑抄起那张纸,将它平铺定在陆子平眼前。
纸上写着六个字:陆子平,裴念念。
稚拙的字体连墨迹都混沌,毛细的细小锋芒像一把把刀子扎进僧人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