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身形长得很快,像只单薄的纸片躺在那儿。
陆子平睡觉很老实,双手规规矩矩放在两侧,嘴唇干得有些裂开,眼窝微微凹陷。不过几天不见,人瘦了整整一圈。
裴念念的手搭上他的脉搏,微微皱起了眉。
“他这样持续了多久?”
“从主持圆寂到如今,约莫有一个月了。”
裴念念嘴唇动了一下,却没说出话。
她的指尖出现一道金黄的光亮,渐渐融进陆子平的眉心,他的脸色瞬间恢复血色,嘴唇干涸的印记消失。
裴念念猛地捂住胸口,压住心头刀割一样的疼。
“姐姐!”小孩扑上来,担忧地瞧着她。
“别碰我。”裴念念拂开他的手,却掀起了陆子平的袖子。
一道狰狞的刀疤横再他劲瘦的小臂上,血淋淋的,还没有愈合。
裴念念把他的衣袖捋上去。
那条胳膊上满是伤痕,裂开的血口子遍布每一处,没有一块好皮。
小孩难过地瞧着昏迷的陆子平,“哥哥劝退了许多围堵的人,有几个总赖着不走,拿锄头、镰刀砍伤了哥哥,第一回 的骨折,就是有个坏叔叔拿锄头生生劈下去来的。”
“真蠢。”裴念念开口。
顺着伤痕而上,裴念念指尖的光芒流过他全身,所到之处伤口尽数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