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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虞舟在孙管家这头碰了壁,管家不放人,他只得重新回了院子。

灰溜溜地如同丧家之犬。

屋里容虞舟思索片刻,从后窗翻了出去。

后厨那儿的狗洞不知怎的被堵了起来,但另有一片围墙低得很,若稍微吃些力,想必也能从那截矮墙翻出去。

容虞舟毕竟熟手,爬墙的事熟来生巧,可这次刚刚落地的时候他还听到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声响不大,很快掩在开春的料峭春风之中。

就像容虞舟方才耳鸣了一样。

脚步刚迈起,容虞舟便觉衣袍拧得慌,风一吹,臀骨还凉飕飕的。

容虞舟:哪里不对劲。

娇莺楼金碧辉煌,门廊左右还有“天碧银河欲下来,月华如水照楼台”的对句,彩绸结红槛,乐声沸市间,毫无勾栏该有的觉悟,在尽头掀起别样的喧闹。

也正是这样的张扬,才让娇莺楼成为灏京最出众的烟火地,远迩笙歌,来往之人自来风流意蕴。

王穆瑜今日也做了打扮,为了见心之所念的玉芙姑娘,他用上了时下最流行的发冠,还偷偷少抹了平素用的黑粉,或许他今日能比容虞舟的面皮子白嫩些。

可他还不如远处灰袍素靴的容虞舟姿容好。

车马盈世的香街里,元宵节后还未撤下的金闪闪的花灯混合天边月色,一齐打在少年人的脸上,衬托着他的瓷白面骨上的鼻梁愈发高挺,眉眼的线条也更流畅且好看。

最绝的还是疏俊眉宇下的一双桃花目,浅淡的眸色中藏着说不明的悠长意蕴。

和容虞舟打闹了五年的王穆瑜生生晃了眼。

王穆瑜诧异道:“你怎么没抹脸?”

容虞舟还在摸着屁股,他总觉哪里不对劲,闻言才觉脸上的确没有上粉,心口愈发哽了口气:“家里的灰粉都用完了,还没来得及买,待会我找人少的地方待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