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半个时辰后,额头带着细密汗珠的顾客慈终于从厨房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满院子光秃秃的一片,原本开得漂亮的牡丹花都被拔得一干二净,此时正凄凉无比地躺在院子地面上。
他愣了一下,皱眉问正在打扫的小厮:“怎么回事?”
那小厮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回禀:“回夫人,教主下令将院子中的牡丹尽数拔了扔出去。”
顾客慈:“……”
昨晚上那瓶脂膏是什么味儿的来着?
顾客慈的喉结动了动,心虚回想。
抬步欲走,顾客慈又想到东方不败向来是喜欢牡丹的,这会儿在气头上拔了花,过两天指不定看见光秃秃的院子又要生气,当即道:“将这些花瓣收起来,一部分让含春收着,剩下的送去平大夫院子里,回头院子里再种些……”
顿了顿,顾客慈想起东方不败曾说寻常百姓家的神态表情,笑道:“种些寻常的瓜果蔬菜罢,仔细打理着。”
“是。”那小厮也没有丝毫怠慢,连忙边去传命了。
教主闭关前便吩咐过教主夫人在黑木崖的地位只在教主一人之下,哪怕平日里夫人并未吩咐什么事。
但如今日月神教上下又有哪个不长眼的还摸不清教主夫人在教主心中的地位?
房门外已经不见候着的侍女,显然是被东方不败气性不顺之下遣退了。
顾客慈端着托盘推开门进去,见床榻上已经没了人影,床褥被拽下来丢到一旁,明显还被踢了一脚的模样,不由得干咳一声硬着头皮继续往内室的屏风后面走去。
东方不败在绣花,身上平整的亵衣穿的整整齐齐,外袍选了件墨绿色的,没什么刺绣花纹,看上去倒像是之前东方不败贯穿的衣物。
顾客慈心下暗道不妙,这是气到连衣服都懒得挑选,直接从衣柜里拽了一件出来披上了!
听见脚步声的东方不败掀起眼皮瞥了一眼顾客慈,轻哼一声,也不理他,就这么低头继续绣自己的,大红色的锦缎面料上开着大片大片的牡丹,娇俏艳丽,雍容富贵。
顾客慈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一边,端了鸡丝粥小心翼翼地挨着东方不败在宽大的绣凳上坐下,勺子在碗里搅了搅,眼睛笑成了月牙形:“怎么不再睡一会儿?早上我看夫人一脸困倦十分心疼,便去厨房熬了粥来,就是从前也没学过,不太熟练,费了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