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位神明有些阴险,可和战神不一样,目前为止,月亮神是她在黑暗阵营唯一能得到消息的渠道。
略微沉思了几分钟,她听到身后传来教皇大人带着笑意的声音。
“在想什么?”
应明月回头看了他一眼,又下意识朝他身后望了望。
教皇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他愉快地说:“瑟纳尔好像在为你整理那些闯荡者的资料,不用担心,奥芙拉,他暂时不会过来,我们可以安静地说一些话。”
他的语气很正常,但说出来的话却总让应明月有种莫名其妙的错觉,仿佛自己是个背着老婆偷情的渣男。
略微抿唇,她抛开这种奇怪的想法,为了肃清怪异的气氛,她清了清嗓子,以一种格外正经的语气说:“教皇大人,您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教皇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向天空中的银月,看了一会儿,他才带着笑容说:“奥芙拉,如果有一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别为我伤心。”
应明月目光一顿,她扭头看着教皇和天空神一样的脸,神明完美的容貌在他身上并没有违和感,甚至她能清楚地分辨出他和天空神完全不一样的气质。
稍许的静默之后,她轻声安慰了一句:“其实也未必会这样,深渊说神性和人性是平等的,两种可能都有,也许你不会消失。”
教皇依然温和地笑着,他将视线挪到她身上。
“如果是祂消失,奥芙拉,你会伤心吗?”
应明月愣住了。
她不知道教皇为什么会问她这样的问题,她也无法回答。
就好像要在亲近的人之中选一个人消失,这种选择本来就很痛苦,谁也无法轻易做出决定。
“你嘴上说着诋毁神明的话,但你是个善良的人,谁对你好你就会对他好,神明对你好,你也希望祂们好,哪怕祂们不需要一个人类的祝福。”
教皇轻轻叹息了一声。
“难以抉择,甚至因此感到悲伤,奥芙拉,你总是这么心软。”
应明月有些愣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她才说:“我不是、我只是有一点······”
她不知道该怎么描叙。
“我明白。”
教皇没有追问,只是点头,他像从前一样用温和的目光看她,语气有些宠溺,但更多是轻松。
“我的孩子,不用伤心,无论融合之后留下的是谁,那都是我,你不必为此感到悲伤或者难过,只是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庇佑你的神明。”
应明月本来只是有点难过和不舍,可他这么一说,她觉得自己悲伤的情绪一下子涌上了心头,连眼眶都湿润起来了。
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甚至有可能是委屈。
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接触得最多的除了家人就是教皇和瑟纳尔,然后就是两位主神了。
她有很多秘密无法告诉别人,但无论怎么样,他们都是她最亲近、最难以割舍的朋友甚至家人。
她难过于总会离开的朋友、神明,甚至对此感到一些委屈。
其实她也很累,但很多累和委屈没办法对别人叙说。
“好了好了。”教皇没想到一句话引起了她难过的情绪,他叹息着拥抱她,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奈。
“不要这样,奥芙拉,我并不是为了让你伤心才说这些。”
“我知道。”
应明月默默吸了吸鼻子,小声回应了他一句,然后才用委屈的声音和他说:“我其实早就该想到了,天空神和你一样都喜欢打人。”
“······”
一句话把悲伤的气氛瞬间拉了回来。
教皇松开拥抱她的手臂,他微微眯起眼眸,语气却不动声色:“天空神祂动手打你?”
“嗯。”
应明月用幽怨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小声说:“我觉得祂肯定是和你学的。”
毕竟天空打她是从见过教皇开始。
教皇眼眸更加暗沉了一些,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再次微笑着安慰她:“没关系,以后就不会了。”
应明月正想问他为什么以后就不会了的时候,就看到邪神突然从客厅走了过来。
他的表情很正常,只是眼神有一些奇怪,他走到阳台和客厅交界的地方,用平静的声音说:“奥芙拉,你今晚准备睡哪间房?”
应明月愣了一下,在看到他略微有些奇怪的眼神时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以前和瑟纳尔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是睡瑟纳尔的床,可现在教皇也在,显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应明月刚想回答一句将这件事掩盖过去,就听到邪神似乎无意中提起:“你今晚还和瑟纳尔一起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