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险恶

他说到这里突然止住了声音,看了应明月一眼,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转了话题说:“总之,你记住,就像上一任教皇一样,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他们会对你产生不好的想法,会时时刻刻想伤害你、占有你。”

严肃教导了应明月一番,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带着温和的神色加了一句:“当然,我的孩子,你永远可以相信我,我和他们不一样。”

应明月总觉得他是连带自己一起骂完了才发现不对劲,于是又加了一句。

但这些无关紧要,她现在只盯着那一排药剂,好奇道:“您知道那是什么药剂吗?”

就算上一任教皇在他口中是废物,但再废物人家也是深渊教皇,是赫兰柏曾经的主宰者,能被他珍藏的药剂肯定是好东西。

教皇对那些颜色鲜艳的药剂并没有什么兴趣,他看了一眼,说:“看颜色应该是元素药剂,大概是火系的,也许可以增加火系亲和力。”

看起来确实像火系的元素药剂。

像应明月之前喝的,其实只是很低阶的药剂,而深渊教皇不可能收藏低阶的药剂。

于是应明月更感兴趣了。

她走到那一排药剂前随手拿出一瓶,晃了晃,发现里面确实有火焰燃烧痕迹。

默赞了一句教皇眼力高明,她打开药剂的塞子闻了一下,目光一亮,快速道:“陛下,我能喝吗?”

元素亲和力影响魔法的威力高低,但这种东西无法凭借积累晋升,只能靠药剂或者一些天才地宝来增加,每一位圣阶魔法师一定都服用过类似的宝贝,以增加元素亲和力。

教皇以前也服用过,但不多,而且不是药剂,他是顶尖天才,天生各系元素亲和力就很高。

因此他对这种东西兴趣不大,看到应明月这么感兴趣,他有些无奈叹了口气,拿过那瓶药剂仔细看了一眼,才递回给她,嘱咐道:“你等级太低,这个药剂等级太高,你只能少量服用,不然会出现不良反应。”

这个应明月明白,就和天空的美酒一样,得稀释着喝,或者一次只喝一点点。

但这都不是问题,这种东西可是很难得的,而她对提升实力通常保持着巨大的热情,于是应明月喜滋滋拿着那瓶火红的药剂,也不在乎这个地方奇怪了。

她想了想,从书包里拿出了一朵泛着幽蓝色的小花,这是她在深渊的神国里随手扯的,因为也永不凋谢,所以就搁在书包里了。

她握着小花,用小花的枝干在这瓶药剂里蘸了一下,然后放到嘴里嘬了两口。

味道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小花是没有味道的,这个药剂却带着一股淡淡的甜味,很奇怪,火系元素药剂竟然是甜的。

她吧唧嘴回味了两下,觉得好像没什么反应,就用小花的花枝又蘸了一下放在嘴里嘬。

又嘬了两口,这下终于有反应了。

应明月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逐渐上涌,让她的脸迅速红了起来,体内仿佛有烈火灼烧。

她呆愣了一下,手一松,那瓶火红的药剂就‘咔嚓’一声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还弥漫出一种淡淡的香甜气味。

应明月握着仅剩的小花踉跄了一下,抬起头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教皇,她喘了口粗气,哭丧着脸喃喃道:“我终于知道什么是男人的险恶了。”

教皇好毒!竟然骗她喝药!

这根本不是什么元素药剂,她就说火元素的药剂怎么是甜的,竟然、竟然是那种不可描叙的东西。

应明月喘了一下,扶着床沿,目光立刻开始寻找门口。

她得自救!

教皇却很奇怪,他皱着眉头,两步就走到她身边,想伸手扶她。

应明月犹如惊弓之鸟,哆哆嗦嗦道:“你你你你你别过来。”

教皇眉头越皱越深,他扫了眼地上摔碎的药剂,很快又从那一排火红药剂中取出来一瓶,迅速打开木塞,他似乎准备喝。

应明月吓得忙喊了句:“不要喝!”

男人果然好恐怖,骗她喝了不够,还要自己喝,天啦,教皇长得俊俊美美的,内心竟然这么变-态!

应明月一边按住体内灼烧的火焰,一边努力保持头脑的清明,她想摸索到门口去开门。

她得逃出去!

教皇被她的声音喊得停顿了一下,但看她的样子不对,他略微沉吟,还是倒了一些在手背上,然后舔了一口。

他眉宇间怒气迅速爆发开来,那瓶药剂被他用力摔在地上,摔得粉碎,香甜气一下子弥漫出来。

“该死!”

上任教皇要是还活着,他非要把他活活拨了皮不可。

他才教导了小不点当心男人的险恶,现在他自己就成了这个险恶,这让教皇怒不可遏。

教皇狠狠骂了句上任教皇,再抬头,就发现应明月已经扭着身子摸到了门口,她在放肆扒门。

“救命!救命啊!”

教皇疯了,竟然想对她做不可描叙的事情,她可是深渊宠爱的眷者,发生这种事情是背弃神明,神明不得把他们两都碎尸万段?

应明月很想出去,但那扇门死活打不开,吓得她五官都皱起来了。

教皇在她身后深深叹了口气。

他揉了揉眉心,走过来搂住脸色通红有些踉跄的应明月,头疼道:“好了好了,不怕不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还不至于这么饥渴,这个药剂药效很厉害,你等级太低,我先带你出去,看能不能找到办法压制。”

他飞快打开了门,抱起应明月,快步往通道外走去。

应明月此时很热,很想脱衣服,意识有些昏昏沉沉,只觉得教皇身上很香,有种异样的香甜气味。

她不自觉耸了耸鼻尖,把脸凑了过去,在教皇的脖子边蹭来蹭去。

教皇被她蹭得有些痒,还听见她抱着他的脖子喃喃喊他:“教皇爸爸,你好香啊,像咕噜兽的肉那么香。”

这句话绝对发自内心。

教皇喉间微动,低头看了她一眼,只看到少女迷蒙一片的眼,还对他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那支药剂的效果,应明月现在恍如梦中,她觉得她来到了一片洁白、美好、充满美满的世界,这里有数不清的金镑、吃不完的美食、还有无数属于她的房子,房子里干净明亮、窗子整洁,有温暖的壁炉和宽大舒适的床铺。

床铺上铺着云朵般的被褥,松软得像棉花糖一样,被子里还藏着一个人,她带着满面期盼的微笑掀开被子,就看到了一个······一个、一个什么都没穿的美男?

脸好像长得还有点熟悉。

应明月双眼微微睁大,似乎有些受不了这个刺激,她吸了吸鼻子,脑袋里天旋地转,在这片世界里幸福得快晕过去了。

而现实中,她正抱着教皇的脖子,头靠在他肩上,鲜血从她鼻尖滴答滴答往下,落在了教皇黑色的神袍上。

教皇愣了一下,低头就看到她因为靠着的角度问题,流淌了小半张脸的血。

“······”

他目光一顿,急切道:“奥芙拉、奥芙拉?”

他迅速将她单手抱在胸前,另一只手上突然出现了金色权杖,权杖上光芒一闪,他已经瞬间消失在原地。

深渊圣殿内部和教会内部一样,布置了很多魔法阵,不动用权杖,他也很难在这里进行短距离传送。

抱着应明月迅速来到自己的卧室,把她放在床上,教皇提高声音,朝外喊道:“阿灯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