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明月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天空竟然真的回答她,她顿时眸光一亮,越发凑近上去,喜悦道:“我主,您能教我几个厉害一点的初级魔法吗?”
“······”
天空神被神秘遮挡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罕见沉默。
祂的语气似乎有些波动,“初级魔法?”
祂看着跪在身边的小眷者,这才注意到她只是一个初级魔法师,属于刚刚摸到神秘世界大门的菜鸟,祂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在神国看见这么低等级的眷者了。
“嗯嗯。”
应明月却跪伏在祂身边,满脸开心,殷勤的模样只差往神明身上爬,她用满是渴望的语气说道:“您教导的初级魔法,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初级魔法。”
——可那也是初级魔法。
天空神突然有些后悔刚刚回答这个小眷者的话。
但神明从来不会反悔。
祂在稍许沉默之后,伸手点在了应明月眉心。
微凉指间与她眉心一触及分。
应明月目光一怔,突然感觉脑海里多出了一些记忆,是关于初级魔法的记忆。
也许是觉得她接受不了太多,神明只教导了她两个初级魔法。
一个叫做点火术,一个叫做冰冻术。
名字朴实无华,但威力不算小,而且因为神明亲自灌注进她的脑海,她才学会,就觉得自己已经很熟练了。
应明月接触魔法世界以来看过不少大人物出手,但她自己很少出手,因为敌人的等级都太高,就算出手,通常也是使用神明眷顾之力,属于她自己的力量太浅薄,而且她也不会什么魔法。
但现在她一下子学会了两个初级魔法。
应明月有种得到了新奇玩具的迫不及待感,当场就伸出一只手,火系元素在她掌心汇聚,‘腾’得一下,一团橘红色的光焰凭空燃烧起来,悬浮在她掌心,但她没有任何不适感。
她睁大了双眼,把这团火在两只手上换来换去,换了好几次才捧着橘红的火焰,用充满崇拜的目光看着天空神,赞美道:“我主,您教导的魔法好厉害啊。”
天空漠然无语,对她的赞美毫无感觉。
祂是主神,强大无比,难道要因为一位眷者夸奖初级魔法而感到开心?
祂的态度冷淡,可这并不影响应明月的兴奋,她玩了好久的火,又换了冰冻术出来玩,直到天空神都有些不耐烦了,祂开口提示她:“只是最初级的魔法知识。”
最低等级的魔法,没必要不停炫耀了。
“是。”
应明月这才依依不舍收起冰冻术,感觉体内灵赋消耗得挺大,她又凑在神座边上乖巧询问:“我主,您可以赐予我一些提升天赋的宝物吗?”
眼看天空神天天不喝酒,下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应明月干脆趁着现在气氛好,她直接问了出来。
天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消失在神座上。
应明月眼神茫然,有些不明所以问另一边的菲丽思:“我主怎么了?”
菲丽思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如果一只蝼蚁不停地询问你蝼蚁要吃什么才能长大,你烦吗?”
她用浅显易懂的比喻说出了天空神的心情。
应明月这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今天确实问得多了一点,但她很快无所谓道:“没关系,明天再继续侍奉主。”
说完她用危险目光盯着菲丽思,吓唬她道:“菲丽思,你把我比作蝼蚁,我记住了。”
菲丽思脸色抽动了一下,忙解释道:“我不是特指你,我也是啊。”
对于生命永恒的神明来说,她们确实只是一只蝼蚁。
“你真没志气。”
应明月有些不屑瞥了她一眼,气定神闲道:“蝼蚁就一辈子都是蝼蚁吗?只要努力,蝼蚁也可以变成巨人,人要学会争取,神明也不是一出生就是神明,你看,我今天询问我主,主就教导了我,你不争取,主怎么会教导你?”
她说得理直气壮,听得菲丽思心惊胆战。
奥芙拉的话是没错,可你在神殿说这些话真的好吗?
而且······奥芙拉是不是没看天空圣典,主神就是一出生就是神明啊。
她微微咬了咬唇,到底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而应明月则心满意足结束了今天的侍奉。
第二天她照例想侍奉在神明左右,却被安伊娜告知,神明给她换了个职务,让她去管理花圃。
应明月十分气愤。
“为什么?主是不是厌倦我了?”
她才尝到一点侍奉神明的甜头,天空神就要打发她去当园丁?不可能的,她今天死都要死在天空脚下。
安伊娜面带微笑,语气温和从容安慰她:“奥芙拉,主依然宠爱你,只是想给你换个工作,也许明天祂就会重新召唤你侍奉在身边了。”
“我不信!”
应明月提起裙角就往天空神殿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声道:“要是主嫌弃我,就让我死在神殿好了!”
因为她的激烈话语,没人敢阻拦她,她成功闯进了神殿。
神明正在看书,看到她推开门闯进来的模样,祂动作微微一顿,随后才平静道:“奥芙拉,我不是让你去管理花圃了吗?”
应明月满脸虔诚和悲伤,一个箭步冲到神座边上,她跪伏而下,用力吸了下鼻子,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瞬息而落。
“我主。”
她伸出手捏住了神明的衣角,眼里的泪流得更汹涌了,声音却显得卑微又可怜。
“您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天空看了眼被她小心翼翼捏住的衣角,默然无语。
应明月就继续可怜又悲惨哭诉:“您虔诚的信徒只想侍奉在您身边,不能侍奉在您身边,我觉得生命失去了意义,您要是想赶我走,我就在神殿外长跪不起。”
应明月甚至用上了以前看宫斗剧妃子们在后宫争宠的经验。
天空神有些意外。
他只是让奥芙拉去管理花圃,又不是驱逐她离开神国,可这个小眷者哭得像死了全家一样悲惨,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