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看着她,面上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你终于想起要问这件事了。”
“……”说起来这算是目前最重要的事,她问的确实晚了点,但今语可不想轻易落了下风,她嘟哝道,“这不是要问的事情太多,我要一件一件来吗?”
“确实挺多的。”
“是啊……那……”
江凛乜她一眼:“比如那晚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你好像一点都不好奇。”
“……”今语觉得自己耳廓可能红了。
她不是不想问,而是不好意思开口问。自从江凛告知那一晚跟她睡的人是他后,她跟他独处的时候就有种最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觉,只要想起两人曾经有过那么亲密的肌肤接触就觉得十分不自在,为了更好的谈判,她都是逃避性地略过那件事。
然而江凛再一次向她证明,在他面前没必要有什么男女之间扭扭捏捏的情绪,想说什么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就跟他们接下来即将拥有的关系一样,透明且公式化。
“关心孩子之前,我觉得你作为母亲,可以先关心一下自己,毕竟我不希望以后我孩子的母亲是一个稀里糊涂的人。”
他话语凌厉,今语听了也不禁认真起来。
说实话,那晚的事她根本没有什么印象,现在听江凛的语气,却似乎另有隐情,她板正身体,也生了想得个答案的心思。
江凛目光冷凛:“那晚你状态不太对,我想你可能吃了点不该吃的东西。”
“状态怎么不对?”今语抓紧关键字就问。
江凛抿了抿唇,看着她的眼神颇为复杂:“那晚,你很主动,很热情,可以称得上是投怀送抱……”
“好了别说了!”今语赶紧打断他的话。
这种让人羞燥的话,江凛是怎么说得出口的,车上还有司机啊!
江凛喉咙微动,低哑地“嗯”了一声。
他那时候觉得这个女孩过分热情,但其实也没想到那方面上,只是觉得可能在国外呆久了比较放得开,但是后来认识今语,再跟她慢慢熟识后,发现她跟当初的性情很不一样,渐渐地,江凛才怀疑起那晚的事来。
仔细回想,江凛遇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被一个男生纠缠不休,江凛替她解了围,却也被她缠上了。她热情又主动,漂亮还很会勾人,明明长得清纯无比,一颦一笑却都是风情,江凛承认,他那时候是心动了,美人主动邀约,加上他也喝了点酒有点上头,便没把持住,顺理成章地一起去了酒店。
现在想来,要是今语那时候是被下药了的话,那他的行为就可以说是乘人之危,实在不怎么光彩。
本来今语不想提,他便不提好了,省得大家都尴尬,但有些事□□关她以后的安全意识,江凛还是想提醒她一下。
“我不知道我遇到你之前发生了什么,如果你能想起来,最好做好防范的意识,这样的事,不要再发生第二次。”
在这之前,今语曾经担心过江凛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随便的女人,是一个能随意跟陌生人bed的女人,但是现在听了江凛的话,她却觉得自己之前那些担心真是多余,她是怎么样的女人先不说,难道江凛随便在酒吧带女孩去开房这种行为就好到哪里去了吗?
“你能说说是怎么遇到我,为什么会跟我那啥的吗?”
“……”江凛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如实相告,“在酒吧上厕所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一个男的说要把人灌醉再行不轨之事的话,出来不久就看到那个男的在跟你纠缠不清,我觉得不对劲,就把人拦了下来,那男的大概也怕事,被我说了几句就吓跑了。”
其实他还省略了一些话,比如那个男的说是有人教唆他这么干的,私底下说了很多不尊重女人的混账话,甚至还说了成事的时候要拍录像给指使他的人存档。
“所以意思是你救了我,然后再睡了我?”今语问。
江凛手虚握成拳,放在嘴巴前轻咳两声以掩饰不自在,“我那时候以为是饮食男女。”
“好了。”今语已经对事情知道了个大概,再追讨下去除了让两个人难堪不会再有别的好处,但是她心里也有些相信了之前听说的江凛私生活有点乱的话,觉得他不是什么老实人,以后需要对他随时存在戒备之心,回家以后也要好好想想刚刚列的那些条款需不需要再加细一点。
想归想,表面上她还是适当地给了双方体面,“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但我想说我那时候应该是被下药了,我不是随便的人,私生活一直很干净。至于你,不管你以前随不随便,婚约条议里面规定了不能给对方找麻烦,所以婚姻期间也想请你忍一忍,不要乱搞到我面前来。”
“在你看来我就是这样的人?”江凛隐有薄怒。
“我怎么看不重要,在我们之间,契约精神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江凛嗤笑,话里也带上了刺:“你说的对,有一件事我想我也需要明确一下。孩子是不是确定是我的,那段时间你有没有别的男人?”
他的话可谓是一点情面都没留,直接把今语置于道德审判的十字架上。
今语虽然理解他的顾虑,但难免觉得被冒犯:“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