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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活不如意,心底又压着梦魇,年岁小,就没出息的撒酒疯,拽着她非要给她讲秘密。

压在身上三年的重担,锁住灵魂的牢笼,镣住手脚的枷锁……噩梦从他的嘴里逃了出来,终于有人听他诉苦,听他宣泄。

安以诚一直保守着他的秘密,守口如瓶,对他也不曾提起,让他以为自己真的没有提起过,喝醉撒酒疯只干了和小孩子抢滑梯这一件傻事。

只是不让他碰酒了。

直到五年后她家里出事情绪崩溃,他过来安慰时才稍有透露,一边哭着自家事,一边劝他宽慰。

这次她来看他,又带了一大捧白玫瑰。

她说她的红玫瑰只送心上人,白玫瑰只送他。

虽然也送了肖闯一支。

浅褐色的眸子看着他,好久没说话。

额头的绷带已经拆开,他的形象已经好了很多,她怎么还是这么仇深苦大的样子?

“怎么了?”言之溯递去一个橘子。

安以诚接过橘子,坐在椅子上,“你……你怎么想的啊?”

赵家如今的惨淡景象,他只要袖手旁观,也看得到想看的东西。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当时没来得及想。”他笑,茶色的眸子染上暖意,“现在承受的代价大了,想要的也就多了。”

“小溯哥,”安以诚太了解他,“未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我不劝你忘记或者放下,但你那么聪明,又温柔又善良,我只希望你自己过得好些,别被仇恨耗费了心神,我……很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