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会遇到像你这么好的少年了。
她终于泣不成声,转过身子狼狈地擦掉接连不断的泪珠。
就像回到小新刚走那几天。
泪水总是不能自已。
许言珩的手犹疑地举在半空悬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根本没脸求她等几年,等他成年摘掉监护,带她换个全新的地方生活。
他身上流着她痛恨的血,只要他姓许,他们就不可能。
不过没关系,只要峰值体验在,她就忘不掉他。
只要不忘记他,纵使一路荆棘坎坷,纵使背弃世俗得不到祝福,他也要把她攥进手心。
他们需要的是时间,等她伤口养好了,还会念起他的好。
对。
时间是良药。
两小时的旅程转眼到站,连云港到广州十小时,许言珩和安以诚终于坐上硬座。
安以诚哭累了,靠在他身上睡过去。
这十小时,他全程醒着。
度日如年也是种幸福。
如果每小时拉长成一年的光景,那这段十年的旅程,他们一起上车,还能一起下车,谁都没有走散。
如果时光能永远停在这一刻该多好,或者让他瞬间老去,坐在轮椅上淡然地回忆自己的青春,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沉溺与煎熬的苦海。
到佛山的时候正好日出。
两个人站在空旷的大街,今天凉晴,冬天只有二十多度。
这里就是许言珩长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