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怀的不是孩子。”

杨祖琦怀的不是孩子？

那会是什么？

他想问，但喉咙里像有什么东西卡住一样，让他说不出话。

万灵之主语气冷漠地说：“她怀的，是一滩虚无，一团黑暗，无形之物，她根本打不掉——因为不存在。”

孔隽久久不能呼吸。

不存在？打不掉？

刚刚还存在他幻想中的白嫩婴儿，顷刻间在脑中化为乌有。

“那究竟是什么？”

“我说了，是黑暗和虚无。”

“和幽冥世界有什么关系？”孔隽问。

万灵之主那张冷漠的不含一丝感情的脸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问：

“你怎么知道和幽冥世界有关？”

“因为——幽冥世界不就是一片黑暗和虚无吗？”

万灵之主蓝灰色的眼睛里产生了波动，他显然没想到孔隽知道这么多。

“对，幽冥世界，就是黑暗和虚无。”

“那她肚子里怀的，跟幽冥世界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想知道？”万灵之主问。

孔隽心一沉，预感到事情的发展再次超乎他的预料。

他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告诉我……”

“她怀的，是幽冥之主的继承人。”

孔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动。

声音大的如同来自地心的脉动。

此时，外面有道红色的信号灯一闪而过，在墙上投下一片殷红。

那一瞬，这个房间犹如一个巨大又空洞的心室。

心跳声就在这心室里回荡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