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仰中磨砺出来的生死交情,只有当事人才最清楚。
杨戍的情绪在慢慢缓解,而宁淮安也慢慢收回了手,比起杨戍四年的当兵生涯,他十二个年头,见证了多少次的生离死别。
每一个名字,都如刀刻斧凿一般刻在他的骨子里,每每想起,是痛,是恨,是怨,但从不曾有悔。
不知何时,兜兜已经爬上了夏伊的腿,夏伊也从那惨烈的记忆中抽离出来,低头看着兜兜正在打架的眼皮。
小声提议道:“兜兜今天没有午睡,我先带他回去?”
她的话音刚落,宁淮安已经站起身,从她手中把兜兜抱走,辞行前说道:“我老婆孩子都在南城,号码没换,常联系!”
“好,下次再聊!”杨戍恢复早先爽朗的笑声,然后又看向夏伊,“那嫂子,回见哈!”
夏伊和陈妍道别了一声,然后又朝着杨戍点了点头,这才跟着离开。
或许是她的错觉,回程路上,宁淮安每一步都迈得很沉重,心中似乎有一堆的故事压着,一个男人的成熟,不是来自年龄,而是源于经历。
临近傍晚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乐园内的热闹不绝,有人入有人归,但这样的热闹能让一个孩子笑逐言开,但却没能影响一个成熟男人。
上了车,宁淮安并不急着发动车子,只是突然问道:“跟我说说他亲生父母的故事吧?”
说着宁淮安平静的从身上拿出一根烟,也不点燃,只是把玩在手上,过了一会儿才拿双唇叼着。
那样子,像极了十三年前他打完球以后坐在草坪上的样子,黄昏西下,落日余晖中,一个身穿球衣的少年放荡不羁的叼着一根草,和夏锃吹嘘着自己刚刚那个三分球有多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