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百分之一,需要江恬亲口承认。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七八种委屈一起涌上心头,其中最委屈的竟然不是他被骗了,而是……

江恬居然打他!她怎么舍得打他!

谢朝已经选择性的忘却了江恬根本认不出他来,在那里委屈的噗叽噗叽冒泡泡。

心里闪过的全部都是江恬平时对他的情话,骗子!这个骗子!说好的喜欢他,最喜欢他,现在打他打的最凶的也是她!

谢朝从出生后没挨过打,偏偏打他的人极有可能是江恬,他还舍不得还手,而且他还不能告诉眼前的江恬,他是谢朝。

说句实话,在发现眼前这个人有可能是江恬的时候,除了懵逼之外,谢朝是有一瞬间的窃喜的。

江恬也是怪物。

他们是一样的,是同类。

但那点喜悦坚持了没有几秒钟就消失了,他仰头去看少女,飞蛾一样的少女在日光中像在发光一样,冰冷美艳。

她那双漂亮的复眼中倒映着他的模样,一团丑陋的,和泥浆没有任何区别的东西。

谢朝终于想起了自己是什么样的存在。

他是世间所有的恶,所有的怨,所有被人类遗弃的负面情绪,在那破碎的灵魂之中,在至阴至暗之处,酝酿了几千年,孕育而出的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