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渺瘫坐在地上,眼泪不停砸下来,浑身上下像被撕裂一般难受。这样饱受煎熬的日子好像一眼望不到头,被迫习惯心脏不断击碎,再愈合,再被击碎的反复过程,她以为这么多年总该有个结尾,可是没有,日子总会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彻底崩塌。
眼泪快要流到干涸,余渺才从地上爬起来,回到卧室紧紧关上了门。
躺上床,窒息感犹存,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余渺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四肢快要散架一样,一宿没合眼,脸色苍白,整个人精神状态极差。
临走之前,她在客厅留了一张字条:你们离婚吧,离婚证当我下次生日礼物。
学校里,教室前面已经开始排队进行抽血。
余渺到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波人,她走过去排进队里。
轮到她的上一个人,她盯着试管里缓缓抽出的血液,显眼的红色像是刺激到她的神经,心里面传出一个声音:流吧,全部流光就能死掉了…
前面的人结束,余渺撸起袖子抽血,过程很快,护士给她一支棉签,拔掉针管就继续进行下一个人了。她轻轻按着针眼,径直走出了教室,刚出门就把手里的棉签扔在了地上,针眼处有小股红流迅速往外冒,分秒钟,两三道血流从手臂一直流到指尖,走过的地上被滴落下斑斑点点的血迹。心里又响起了那个声音:流吧,快流吧,流尽就能死掉了…再也不用被他们折磨了…
走廊里空无一人,余渺此时已精神恍惚,一步一步不断地往前走,半条手臂毫无察觉地被血染红,加上早晨空腹,低血糖作用下产生轻微的耳鸣,前方的空间好似在旋转。
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凌厉的喊叫:“余渺!”
她停住脚步,慢慢转过身,视线里,熟悉的高大身影急切地朝她跑过来,下一秒,眼前一黑,余渺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余渺躺在医务室的床上,屋里没人。
她慢慢坐起身,手臂流血的地方已经被处理过,手背粘着两条输液贴,恍惚的感觉照刚才缓解了不少,但浑身还是没什么力气。
脑子里回想起在走廊时的情景,苦笑一声,自己是人格分裂了吗,身体里竟然有另一个自己想要寻死,还是根本没有什么另一个自己,完全就是她自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