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雄皇身边的宦官。

他也是个雌虫,看着s级的雄虫在这儿受冻真是于心不忍,急急忙忙跑到这位皇子身边掐着嗓子:“小皇子,雄皇答应了,说能饶那奴隶一命,现在应该已经把他放出来了,您可以回去了!”

夜晚太黑,那宦官看不清周瓷的神色,同时也察觉到外面冷了,看着周瓷一身春秋的薄衣服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放下话就抖抖宽敞的毛绒衣,哆哆嗦嗦回去了。

周瓷这才轻轻叹了口气,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想要动一动身子,回去看看他的少年过了两天了,七月在牢房待了两天,有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瘦了,计划地怎么样了他的部下很忠心,肯定没让他太不好过。

不过毕竟是因为自己才让他在牢房待了那么长时间,他会不会怨恨自己啊。

周瓷眉眼低垂,肩膀落了一片雪,盖住了他的勋章。

不过没关系,总算是把小孩的命保下来了。

他恍然一下子失去了什么支撑,想动一动,可是晃了晃身子,侧身无力地倒了下去——

实在太冷了。

周瓷眨了眨眼,把睫毛上的冰雪悉数抖落,可下一秒纷纷扬扬的雪花再次落上眉梢,落上睫毛,让他眼前再次雾蒙蒙的。

他感觉有些缺氧,便深深呼吸一口气,可鼻腔却被冻的发麻,连空气的冰冷也感知不到了,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在呼气还是吸气。

他耳边传来系统的哭叫声,不禁好笑,有什么好哭的

大脑几乎宕机,眼前变得模模糊糊的,耳边除了风声和嗡鸣再也听不到别的,身体已然麻木,连指尖也动不了了。

原来被冻死到最后一刻,并不是冷的也不是无知觉的,而是暖的?

呼吸顺畅了一点,从胸口到肩膀再到手臂,不住传来滚烫的热意,四肢慢慢竟然可以活动了。

他被少年完完全全抱在怀里,有泪水滴在他几乎冻住的冷似冰块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