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瓷正皱着眉头身感不适,突然听到“啪嗒”一声。

那颗恼人的扣子,悄无声息地被七月解开了。

他眉宇间的褶皱加深,正想要呵斥他走开,可是睁眼的一瞬间却又说不出来了。

卧室的灯光有些暗,斜斜滑落在七月一张极其认真的脸上,黑色的鸦羽般的长睫留下一道长长的阴影。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周瓷看到它在地下室拿过枪支,用过弹药,曾经也攥着一把短剑把阿斗逼得节节败退,更远以前,他看到过这只手铁刺贯穿,鲜血淋漓,是自己一点点把刺挑开,抹上药,包上布,让它恢复如初。

可现在,这双手在脱自己的衣服。

周瓷呼吸一窒,连忙错开视线。

七月见周瓷没有反抗,心底激动地几乎微微战栗,心中又有什么情绪几乎喷|薄而出,他又强压下那个让周瓷生气的欲望,轻轻一个翻身上了床,跨坐在那人腰上,前身微微低下前倾。

少年修长有力的双腿是那么有爆发力,轻而易举就能踢断铁器,现如今摆在周瓷面前,像阻止野兽出笼的牢。

因为七月的身子前倾,从周瓷的角度刚好可以从七月的脖颈看到喉结,再向下,将隐隐的轮廓一览无余。

周瓷猛地伸出手推拒,有些挣扎着歪过头:“你下去。”

这样一幅身体安在他一手养大的少年身上,不知是青涩还是情色。

七月受到阻隔,本是像和刚才在自己房间那样不管不顾继续压制着周瓷——反正周瓷力气没他大,可是他却罕见地顿了一会儿。

如果一味压迫他,后果不太好,这是他刚刚经历过一次的了,周瓷会很不开心甚至会把他丢下去去找别人。

“周瓷,”七月软下腰,把身子塌下来附在周瓷身上,毛茸茸的脑袋放在那人怀里:“我就是看你穿衣服睡觉难受,没什么别的意思”

“那些亚雌胆子又小,涂脂抹粉的味道又难闻,你根本不需要他们,我来服侍你就可以了。”七月睁眼说着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