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之前说,等他驾鹤归去,让小女把这副画亲手交给吉大人。”
那时她还调侃父亲会长命百岁,这幅画至少要蒙尘二十年。
可世事难料,画卷刚刚封存,不过半月时间,又重见天日。
吉道年接过字画,指尖发颤,将其展开。
元启九年,槐月二十七日,与吉兄观苍山洱海之作。
画上,罗成撑着乌篷船,两岸隔山,背影略显萧瑟,而吉道年在岸边,望着远山青黛。
两人看似毫无干系,可千言万语都化为清风,传入耳边。
“千山我独行,不必相送。”
吉道年念着画旁题字,不知觉泪染长衫。
“父亲其实一直都挂念着大人,否则依大人得饶人处不饶人的行径,怎么可能还稳坐大理寺。”
细细想来,每一次自己把化险为夷,都归结于幸运。
可这一切,是因罗成在背后替他周旋。
他从未忘记年少誓言,错的人,是自己!
“吉时到,抬棺。”
纸铜钱落了满地,灵柩升起,罗府恸哭一片。
小顺子带着内务府诸人匆忙赶来,给上了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