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撑开竹伞,阿岚红着眼。
每年这个时候,不管主人身在何处,总会来祭拜,风雨无阻。
一壶酒,一座坟,一个人。
“十年了,我还没有查出当年监察司究竟听命于何人,为了件莫须有的事,将我族人悉数屠尽。”
额间青筋暴涨,萧彻指尖扣在泥土里,恨意滔天。
“阿岚,我是不是很没用。”
五指松开,萧彻整个人跪瘫在墓碑前。
身负血海深仇,可至今连仇人的身份都不知晓,当真可笑!
“不是的。”
阿岚拼命摇头,“主人是阿岚见过最有天赋的人,怎能说无用。”
主人是她见过最美好的人,她不允许有任何人诋毁他,包括他自己。
惊雷乍起,闪电映在萧彻那张惨白的脸上,凄凄凉凉。
“我天机阁耳目众多,遍及江湖,可仍旧查不到线索。”
雨点吹到眼中,迷蒙了他的视线,一如停滞不前的线索。
“所以,主人要科举出仕,从朝堂入手。”
别说朝堂,就算是刀山火海,主人也会闯一闯。
这仇恨烙印在他骨血,也是这么多年,他活着的全部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