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愁眉苦脸的时候,有人已经走进了丧礼堂,先是取了三支香,规规矩矩地行了鞠了遇沿三次躬,然后才走向了戚语珍,声音低柔地说:“嫂子节哀。”
盛逍抬起眼眸,扫了一眼那人,见是闻天弈的父亲-------闻万声闻家主,便很有礼貌地对着他行了一礼,说了声:“多谢。”
“盛兄啊,我钱一通来看你了,唉,你走的好早,兄弟都没来得及送你一程……”
正说着话,却见一群人已经走了进来,他们正是钱家、郭家和东野家的家主,身后还跟了一大帮子人,一看就来势汹汹,不安好心,虽然嘴里说着哀戚的话语,其实脸上完全没有悲伤之色。
为首的钱一通更是带着幸灾乐祸的口气,继续说道:“盛兄,你走了倒也省事,可怜咱是白头人送黑发人啊,我儿子的命,又该找谁来赔呢?”
盛逍冷冷地看着钱一通,他知道这姓钱的就是几天前他的大哥盛威打死的那个钱少爷的父亲,这是看盛荣升死了,盛家衰败了,特意来找他这个盛荣升这个最寄予希望的儿子算账来了吧?
“唉,钱兄,你们也别为难盛家的小子了,人家好歹才回盛家,让他有个喘气儿的功夫不是?”郭家主郭大庆假惺惺地安慰道。
“给他喘气儿的功夫,那我的儿子呢?他们盛家可没给他喘气的功夫!”钱一通眼一瞪,怒道。
“郭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钱兄就那一个宝贝儿子,也就指望着他继承家业,如今活活给人打死了,心气儿怎么也不会平的。”东野家主东野森阴阳怪气地笑着,转过脸看向盛逍,说道:“盛家小子,你也别怪你钱叔心气儿大,这事儿换了谁都不会轻易地罢休,要不,你服个软,让钱叔发泄一顿,然后,你直接把你钱叔提的条件满足了,你钱叔自然就会消气了。”
盛嫣然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些人的心思,无非就是想打压他们,顿时扬起了眉毛,怒道:“你们不要太过分了!我爸爸刚刚过世,你们就来闹-------”
“嫣然,退下。”盛逍声音并不大,但那声音透出的那股子威压却让她不得不悻悻地退了下去。
“各位叔伯,你们到底想要什么,我也不是不明白-------”盛逍淡淡地说,抬起眼眸,扫视了一下三大世家的家主,声音仍旧低低沉沉地,“我父亲刚刚病故,你们就找上了门,似乎也打定了主意不让他走得安生,是吗?”
钱一通嘿嘿一声冷笑:“怎么?你是怪责我们了?”
盛逍沉声道:“不敢。不过,钱叔,是吧?我呢,的确是要给你道个歉的,毕竟是我大哥打死了令郎,本来是该他亲自来道歉,可惜的是,他如今没法出来了,眼看着要坐牢了。因而,只好由我这个弟弟代为道歉-------”
戚语珍一愣,她深知儿子的德性,儿子一向冷傲不羁,何曾向人服过软的?忍不住担心地拉了一下儿子的衣袖,张口欲言,但盛逍摇了摇头,止住了她要说的话。
“妈,别担心。”他拍了拍母亲的手背,低低地安慰了一句,又转头对盛嫣然吩咐道:“嫣然,带妈先离开,这里有我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