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不是天火芝,那是类似于天火芝的魔炎草。对你这样渡劫期的修士来说是决计无害的,甚至于对于整颗炼制的解毒丹药,也是尝不到丁点的异样的。但是,这样的丹药若是每天都服用一点,毒也会慢慢地沉积于体内,一天一月一年……毒就越积越多,然后,会在某一天爆发出来……”谢斐然神情淡漠地说,“是不是很可笑?越清岚,你在算计我们的时候,你自己也在被算计着。哈哈哈!哈哈哈……很快,整个磐云大陆的邪天黑焰阵的所有分阵都将启动,这叫牵一发而动全身,哈哈哈……”
他说罢,爆发出了一阵狂笑,只是他的笑容非常的凄惨。
因为,在这场尔虞我诈的对决中,谁也不是胜者。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谁是螳螂,谁又是黄雀呢?
我咬紧了牙根,强忍住了体内翻涌的疼痛,忽然握住了谢墨云的手,说:“用你的觅情(这是谢墨云腰间那把软剑的名字)刺我一剑。”
谢墨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你胡说什么?!”
我毫不退让:“血阵当以血来还,其中因果你应当比我更明白。邪天黑焰阵就是累积了上千上万的血债,吸纳了无数的冤魂恶鬼才会启动,在这一点,我也有错,我明知终究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可我放任了,所以,我必须挽回-------”我痛得皱眉,几乎无法说下去。
谢墨云抓住我的肩膀,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你不要胡闹,觅情是我炼制的最厉害的仙门灵器,生来斩妖除魔,你是魔修,若以他刺你,还能活吗?”接着,他半抱住我,想要强行带我走,:“算了,我们别管这里的事情了,我带你走,带你离开这个世界-------”
“盛逍,”我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定定地望着他,说道,“你以为我们走了,我就能安然无恙了吗?你以为我不想活么?就是这里有你在,我才想活,我有办法,相信我!”我说罢,又吻了吻他的唇,一把拔出了他腰间的那把软剑。
“……不行!”他试图阻止,死死地握住了我的手腕,然而,他想说的话还未及说出口,我已经朝剑刃撞了过来,灵剑穿透血肉的声音依旧那么沉闷,我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似乎这一刻我的感知变得异常的迟钝了。
“不,不……陈璟!”
盛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剑上染上了对方的鲜血,脑海里骤然一片空白,胸口剧烈地疼痛起来,好像自己也同时被刺穿了一样,就如同多年之前,他被汽车撞上了天空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近在迟尺的爱人,他却触摸不到,无能为力……
他恨透了这样的自己!
他的气息在瞬间暴涨,那来自上古神祇一般的力量,如同山崩海啸一般充斥了整个天地。
庞大的光柱以肉眼可见的摧枯拉朽的气势横扫而去。
而我正将胸口的长剑霍然拔出,借着自胸口流淌而出的鲜血,用那把“觅情”飞快地在画出了阵阵的阻隔符咒,试图将正在被启动的邪天黑焰阵迫停,毁灭……
当那道恐怖的,强大的光笼罩而来时,我以为自己的生命算是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