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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正蹲在青年的床边,俯身在地上用油漆涂涂画画,他低头只扫了一眼,顿觉十分恶心,那男人写的不堪入目,画的更是污人眼睛,但无一不是侮辱青年的字画,他的怒火不断地上扬,拳头捏的更紧。

等到男人觉得身后有响动的时候,回过头来,与盛逍面对面时,脸色登时一骇:“你是谁?!”

盛逍没有多说一句话,沉默地单手扯住了他的衣领,抬起一肘,轰然一声揍上了他的脸。

半小时后,盛逍在水龙头下冲着沾满血丝的手背,心里缓慢地烧着一把火,烧得他脸颊发烫。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地揍人,力道控制得不太好,好在没把人打死。

他把人丢出了公寓,丢到了警察局外面。

他在离开青年的房间里时,抬头看见了青年放在墙边的画,那是很漂亮的一幅画,画上是一片白色的沙滩,蓝色的天幕上是飞翔的海鸥,两个孩子手牵着手正奔向翻涌的海中……

他知道青年多才多艺,聪明过人,他还知道青年是想当一名医生的,因为青年的母亲生病了,病得很重,所以,他总是没命地赚钱,所以,青年会成为模特,这是来钱最快的。

他的心一阵抽痛,轻轻地抚摸着那副画,然后,他悄悄地取了下来,将之无声无息地带走了。

他是有本事的人,他也有办法让监控捕捉不了他的身影。

青年不会知道是谁拿走了画,只会以为屋里进了小偷。

至于跟踪狂写在青年房间的地上的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画,他偷偷地擦掉了,他认为青年是没必要看的,那会脏了青年的眼睛的。

盛逍走出房门,倚在墙角边,他撑着自己的额头,突然不可抑制地笑出了声。

原来,青年也是在意他的。

原来,自己不是单相思。

第二天,他继续待在父亲的办公室里开会,但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而是飘到了不知九千里以外的欧洲了,他知道青年又去欧洲拍广告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