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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宫殿是四方套着四方,所谓的八门也是一层套着一层,解起来必然破费些力气。

我的指尖微动,一张黄符便夹在了食中二指之间,接着又从怀里摸出了个小巧的瓷瓶,拔开瓶塞,一股混着古怪冷香的腥甜味道便隐约散了出来,我将黄符在手掌中摊平,从瓷瓶里滴了一滴暗红色的血,血珠瞬间在黄符上融了开来。

我收了瓷瓶,将黄符顺手抛了出去。

纸符在离手的瞬间,从血迹的中心处陡然起了明火,瞬间便烧了个干净。

乍然间,狂风骤起,汹涌的云潮从远处滚滚而来。

天色倏然一黑,好似被泼浇了个淋漓湿墨,雪亮的蛛网从九天之上当头劈下,一道惊雷平地而起,活似贴着耳边炸开。

这道天雷不知是触到了这阵局的边界,还是惊动了阵局的根本,就听一声山岳崩裂的巨响,顺着蜿蜒的电光,兜头砸了下来。

我冷眼站在原地,八风不动地看着惊雷砸到我脚前的地板上,将一整块厚重的地板劈得粉碎,却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整座宫殿都跟着颤动不息,过来许久,方才渐渐平静下来。

这惊天动地的天雷似乎在这阵局某处劈开了一道狭小的裂口,原本安静的近乎有些凝滞的宫殿突然有了一道透风口,细碎的声响从那处隐隐地灌了进来,很快便淡淡笼罩在了整座宫殿里。

果然这里并非真的只有我一人,其他人应该也被扯进了这阵局之中,只是各自屈居一偶,互不知晓罢了。

我闭上了双目,侧耳听着从那处狭缝里传来的声音,企图从细碎芜杂的声响中,分辨出一丝与众不同来。片刻,我真的从中捕捉到了一点。

铃声。

“不对。”我啧了一声,皱了皱眉。

那声音在呜咽的风声中有些隐约,像是从渺远之处而来,仰或是被那狭长的裂缝给拉长了距离。

听起来有些肖似牛车上坠着的四角铜铃,细微之处又略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