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也没有想过会看到这一幕,呼吸有些凌乱,脚下也倒退了好几步。
我想起了我在圣玛利亚大教堂里和那位哑巴义工说的话:那个人很奇怪,他好像很喜欢收集东西,是个有收集癖的人。他无意间看到那个偷耶稣像的人的包里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像是女士的指甲油之类的,是他惊慌之下掉落后让义工看到的,可惜,哑巴义工没有抓到偷东西的人,因为那个人很快就跑掉了。
原来,那个人有收集癖的、偷教堂里的耶稣像的模仿犯就是成志航!
而在我极度震惊的时候,他却从这间屋子里走了出去。
我听到了他迅速奔下楼梯的声音,我回过神奔出房间,看到那道楼梯直通往地下室的方向,我冲了过去,他的人影早已消失,楼梯井灯火通明然而空空荡荡。
我一手把着楼梯扶手,枪筒向外伸出,枪就在我的视线之下,瞄准器看出去,底下的地面一跳一晃的,到楼梯底部时,有两扇门相向开着,我设法瞄准那两扇门,但眼前忽然一黑,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屏住呼吸,发现自己身陷在一个回字形的廊道里,有一道微弱的光透过一扇门泄了出来,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原来是个囚室,有铁链,有各种刑具,还有一盏小油灯挂在墙壁上,但没有人,只能看到地上的干涸的血迹。我取下了那盏小油灯,迅速地退出,却又穿过了另一扇门,我感觉自己的情况比往常任何时候都糟糕,因为我穿过一扇门就得背对另一扇门,而成志航则躲在暗处偷窥我,我甚至都听到他极为细微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但我无法找到他。
我飞快地越过门框,两眼睁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大,但我伸手不见五指,好在我的感知能力比所有的人都要强,在听到风声袭到脑后的一瞬间,我迅速地低头躲避,并朝黑暗处开枪,微弱的火星在漆黑的房间里亮了一瞬。
我瞥见了他逃走的身影,我跟着他钻入了一个房间,看到了一个大型的水箱,箱子里有着殷红的液体,我分不清那是血,还是红色的油漆。我觉得成志航在这里唯一的藏身之处是在水箱的背后,我从侧面沿墙绕了一圈,单手握枪,笔直地伸出,稍稍按了按扳机,继续往前绕到水箱那儿,那儿没有人。
但我很快在水箱里面看到了一个身影,是个张着双臂,漂浮在水中的人,不知死活。我提着油灯,下意识地敲了敲水箱壁,却在这时,那个人影也许是被里面的水流冲击转了个身,我的呼吸顿时停住,我认出了他,是徐炽的父亲------徐谓澜。
我对着水箱开了枪,但水箱没有反应,看来那水箱很厚实,不知是不是防弹的。
我又连开数枪。
水箱壁终于出现了孔洞,有难闻的液体顺着孔洞里流了出来,水很快下降。
呼通!
脑后又是一阵风声。
我及时回身,抬起手臂去挡那根劈下来的铁管,同时弯腰沉胯,以寸拳击向对方的胸腔,但是我这一拳打空了,油灯也落到了地上,对方眼疾手快扣住了我的手腕,顺势反向一拧,险些把我的胳膊拧断,我连忙调整重心,转身挥出了后摆拳接了一记扫腿,攻向对方的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