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又拿起了手机,说:“看样子他有两把点三八口径的枪,子弹各六发,我们听见打了三发,武装带上的子弹盒里还是满满的,所以他可能只剩下了九发了。提醒特警,子弹是加s型,带金属外壳的空心尖头弹,这家伙偏好打脸。”
加s型子弹极有杀伤力,不过穿不透特警的护身盔甲,然而打到脸上很可能是致命的,打到四肢就残废。
“担架上来了。”那边说。
几辆救护车以惊人的速度到了那里,但是,听着脚边这可怜的人呻吟,泰勒似乎觉得他们来的还不够迅速。年轻的警察设法拖着这呻吟着,抽搐着的躯体,想对他说出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毫无作用的话:“你撑着,别动,你会好起来的。”
一见到救护车上的护理人员上了楼梯平台,泰勒赶紧大喊,让他们过去。
他把那个年轻的警员推到一边,不让他在这里碍手碍脚。救护车上的护理人员动作迅速,他们十分熟练地用袋子将血污滑腻的、攥得紧紧的两只拳头捆牢,插进导气管,又剥开一圈不粘手术用绷带绑到血污的脸上头上压一压止血。其中有一位噗地一声撕开一袋血浆准备静脉滴注,可另一位在量了血压测了脉搏之后摇了摇头,说:“先下楼。”
泰勒的手机里传来了命令:“泰勒,我要你对塔楼内所有的办公室进行清场,然后封死,在主楼处将门户关紧,再从楼梯平台处找掩护。我这就给你将防弹背心和机枪送上去,如果他想出来,我们就活捉他,但我们无需特别冒险去保他的命,明白我的话吗?”
“明白。”
“主楼里,我只想留特警。只留特警,别的任何人都不要。你再给我说一遍。”
泰勒把那位长官的命令又重复了一遍。
泰勒是位优秀的警察小队长,这时当他和身边的警员抬臂耸肩穿上厚厚的防弹背心,跟在轮床后面随勤务员抬床下楼上救护车时就显示出来。第二组人员跟着抬杜威的担架也下了楼,楼梯平台上的人都很愤怒,而泰勒却让他们冷静一点,注意四周的动静。
外面,警报器尖啸着,泰勒小心谨慎地清查了所有的办公室,然后将塔楼封死。
一阵凉风从四楼的走廊吹过,在门的那边,主楼巨大而黑暗的空间里,所有电话都在响,整座大楼中黑乎乎的办公室里,电话机座上开关键如萤火一般忽明忽灭,铃声在响,一遍又一遍。
成衍舟医生“被堵”在楼内的消息传了开去,电台电视台的记者迅速拨动调制器号码打电话进来,试图对这名恶魔做实况采访,为避免这样的局面,特警通常是将电话全部切断,只留下一部供谈判使用。
这座楼实在是太大了。办公室也太多了。
有电话的房间,只要机子上的指示灯在闪烁,泰勒统统关门上锁,穿着硬壳一样的防弹背心,感觉胸部背部又湿又痒,但他顾不得这些,从皮带上取下对讲机,说:指挥所,我是泰勒,塔楼已经清理完毕。”
“知道了,泰勒,现在你马上去指挥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