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像是在一个光线异常昏暗的地下室,只有一盏白炽灯在头顶摇晃,而他则躺在冰冷的地面,触目所及的是一面封闭的铁栅门,上着锁。他的手脚仍是戴着铁链,铁链的一端没入了墙角里。
他感觉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痛,骨头都像是快要断裂一般。
他呻吟着翻了个身,用手肘支撑着爬起来。
屋里散发着一种与腐臭的尸体混合着的玫瑰花的香气,一种让人极其恶心的味道。
他抬起头,顺着味道想走过去,但铁链绊住了他,他脚步被迫停顿下来,不出意外,他又看到了一具尸体,是个女孩,白裙子的女孩,本来长得挺漂亮,可惜现在她的面孔因为临死前的恐惧而扭曲了,她的眼睛被人挖去了,她的双手被绳子绑着打了个蝴蝶结。
他不知道凶手是不是对蝴蝶结有着特别的情结,几乎他所见过的所有受害者都被他双手用绳子绑了个蝴蝶结。
这时,米迦勒听到了脚步声,是凶手一步一步下楼的脚步声。
隐约有个老头在对凶手说话:“先生,你又去画廊买画了?”
凶手低低地应了一句什么,他没有听清楚。
“先生喜欢戈雅的作品《疯人院》吗?”
凶手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他打开了地下室的铁栅门。
他趁他进来之前,赶紧回到了原位,躺了下来,假装昏迷。
凶手在他身边转了一圈,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说:“起来,我知道你在装睡。”
米迦勒只好坐起来,怯懦地看着他。凶手此刻表现得异常和颜悦色,还伸手温柔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对他说:“小羔羊,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吃的?”说完,他打开了他带过来的几个饭盒,有香喷喷的米饭,还有肉。
他把筷子塞在了米迦勒的手中,温和地笑道:“来,吃饭。”
米迦勒颤抖着手,心中的恐惧无以复加。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又想对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