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此人。
笔锋锐利,字体瘦美的三字赫然其上。
苏瑾瑜早知有问题,也不意外,看了眼初涉江湖不识险恶的弟弟,“若不是遇上我,你大概就成了收信人的刀下亡魂了。”
苏灼说不出话来,他怎么知道,会有人救了他就是为了杀他的,此前两人并不相识啊。
苏瑾瑜唤来人,一番嘱咐,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身如鸟雀般轻巧,恭敬应是之后跃上树枝,不一会儿就不见了。
“哥,你说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苏瑾瑜嗤了一声,“无论什么目的,你好好待在我身边,自然没有人能伤你分毫。”
这番话,若是个女子,只怕已经春心荡漾感叹世间难得如此良人说不定下一步就是以身相许了。苏灼却只觉得困扰——江湖嘛,不是自己闯,还有什么意思,再说大哥一贯比他厉害,不论在什么地方,大多是只闻苏瑾瑜而不知苏灼是谁,要他就这样受用他的庇护,苏灼光是想想就觉得比喉咙里梗了块石头还难受。
“大哥,”苏灼猛地扑了上去抢到了苏瑾瑜放在衣袖里的钱袋,以最快的速度揣到了自己怀里,一溜烟下了马车,“多谢大哥慷慨解囊,小弟先走一步!”
“这个臭小子!”苏瑾瑜端起茶水喝了口,突然脸色一变,想起了钱袋子在右手衣袖里,而苏灼抢走的那个左手衣袖里的哪里是钱袋子,该死!
可是苏灼做贼心虚,骑着受累的宝马早拐的不见人影了,哪里还追的回来,也只能罢了。
“唉,可怜本少爷风流倜傥,却沦落到风餐露宿的地步,只盼着这破庙里能出现一个什么柳树化成的女子,那这也没什么不妥了。”
傍晚时分,日头尚未完全落下,天边还笼罩着一大片霞光,茂密的树叶子被染成了金色,苏灼牵着宝马,气喘吁吁的站在了一座破庙前。
破庙砖残瓦碎,除了屋顶还算得上半好可以遮风挡雨之外真是什么可取之处都没有,看上去乌黑一片,阴森吓人。
苏灼翻出书,对着上面【破庙为野外最方便居住之处】的字确认了一番,把马系在外面树干,进了庙里。
庙里什么都没有,原本应该是有座石佛像的,只是现在还留着一座底座,上面覆了厚厚的一层灰,除了黑风寨的经历,苏灼哪来过这种地方,呛咳了两声反而激起了更多的灰尘,索性也不整理了,拿起地上的稻草随意扫了扫灰尘,就靠着墙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