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管事的叔叔胡疑地看了他们俩一眼,还是摆摆手,给他们指了方向。
“那边,小花园那儿,她平时就坐在那棵桂花树底下。”
“好的,谢谢您了。”周润卿拍拍沈钰的胳膊。
沈钰把手里拎着的礼品递了过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当我这是什么地方?!东西给我拿回去!”
“叔叔,您误会了,不是要贿赂您做什么,这礼物是我们小辈的一点点心意,感谢您这些年的照顾,给我们省了不少心。”周润卿连忙把被推回来的礼品又推了回去,口吻真诚,“我们这些晚辈离得远,来一趟也不容易,多亏您老照看,我们才能这么放心。”
据他们了解的消息,蒋君在这里已经住了三年有余,这三年,来探视过她的人少之又少。
沈钰让人查过这边的进出登记,没有黄黎的名字。
不过,他们进来做登记时也没有被要求出示身份证,也就是说,哪怕他们登记了一个假名字,也是可以进来的。
一边往小花园走着,周润卿问:“难道黄黎每次来这里都登记的假名字吗?”
“不一定。”沈钰说:“从刚才管事的态度来看,他和蒋君的丈夫应该很熟,你在上学的时候进学校门卫会让你登记吗?”
周润卿明白了。
穿过一条林荫小道,他们很快找到了在桂花树底下坐着的一位女士。
早春湿寒的天气里,那位女士只穿了一件薄款针织衫,下身穿了一条棉麻半身裙,披肩的长发用一根皮筋挽在后脑,露出纤长白皙的脖子。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投落,在她脸上落下斑驳的疏影。
她静静地垂着眼,也不知在看哪里,又好似哪里都没有在看。
她看上去二十出头,皮肤和嘴唇都显示的一种不太健康的苍白,身下坐着轮椅,整个人都带给人一种即将逝去的萧条感和病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