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其他人哄堂大笑。
眨眼间就到了后天,第一次成亲的时候,喻纾有期盼,但更多的是紧张、忐忑和不安,但这一次,她没有一点的不安和恐慌。
这次的亲事很顺利,邀请的宾客不多,但气氛很是热闹。
喻纾穿着大红嫁衣,和裴渡夫妻对拜的那一刻,她露出明媚的笑靥,嫁给裴渡,她应该会过的幸福,不至于像她娘亲一样悲惨!
“新娘子好漂亮!”
“看到裴渡成亲,我也想起了以前的事,你嫁给我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是个穷小子,亲事寒酸得不行,要不,过几天咱们也再成亲一下?”
“瞧瞧人家裴渡,多有心啊,多体贴啊,你多跟人家学学!”
古往今来,男女成亲,乃寻常之事,可重新补办亲事的,着实少见。
看着屋中男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宾客议论纷纷。
送入洞房,喝过合卺酒,裴渡还要去招待宾客。
临出屋子前,喻纾叮嘱道:“喝酒伤身,少喝些酒。”
裴渡墨眸生笑,“好。”
这次的亲事没有大肆操办,只邀请了一些熟人。
裴渡的那些同窗,都来向他敬酒,“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裴兄成了秀才,又成了亲,恭喜恭喜啊!”
宴席上的沈教谕,望着一身喜服丰神俊貌的裴渡,神色复杂。
裴渡还在县学读书的时候,他便十分看好裴渡,想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裴渡。
可不管他怎么说服裴渡,裴渡并不愿意娶沈韫为妻。
因此,朝廷派来征兵的官员到达县城的那天,有几位县学的教谕找他商量,想联合起来帮裴渡一把,被他拒绝了。
因着他的拒绝,这件事最后也不了了之。
裴渡不识好歹,他又何必照拂他!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也说短不短。
沈教谕几乎忘记裴渡这个人的时候,他却得到裴渡成了秀才、连续三次都是案首的消息。
更让他丢脸的是,沈韫那日去喻家食肆闹腾的事情,也被传了出来,不少县学的学子和教谕都知道了这件事,让他颇是没面子。
因此,裴渡并没有邀请他,他却厚着脸皮来参加喜宴了。
沈教谕拿着酒盏过来,“裴渡,老夫敬你一杯,老夫当年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现在你成了秀才,更要不骄不躁,继续用功读书。”
看到沈教谕,裴渡扬了扬眉,名单中并没有沈教谕的名字。
他淡淡笑了笑,“这是自然。”
顿了顿,沈教谕道:“裴渡,老夫今日不请自来,其实是向你赔罪的。”
赔罪?
裴渡从府城回来,喻纾还有裴母只说一切都好,并未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裴渡淡声道:“沈教谕为何赔罪?”
沈教谕道:“韫儿性子顽劣固执,前不久去食肆,说了些难听的话,不过,她就是那样的性子,心思并不坏,还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裴渡眉心微皱,沈韫去了食肆?
他招招手,把裴林唤来,“林儿,前些天食肆里发生了什么事?”
“二哥,二嫂没把这件事告诉你啊?”裴林替裴渡喝了些酒,此刻脑袋有些晕,他摇摇脑袋,“沈教谕的女儿突然来到食肆,她嫌弃二嫂的出身,又当着二嫂的面,说些风言风语的话,说她差一点就要嫁给你了,还说你娶二嫂,对你没有助力,你和娘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二哥,那个人可没什么好心思,处处都在离间二嫂和你、和娘的感情。这些话可不是我胡编乱造的,当时有不少客人在,那些人可都听到了。”
裴林把沈韫那天说的话复述了一遍,沈教谕脸色很难堪。
他忙道:“裴渡,韫儿她不是故意说这些话的,她就是性子急了些。”
裴渡神色冷下来,“不是故意,那她为何要对我夫人说这些话?这就是沈教谕口中的心思不坏?”
沈教谕一时哑言,他嘴巴张了张,“裴渡,我知道是韫儿做的不对,回去后,我和她娘也狠狠训斥过她了,她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
裴渡前途无量,沈教谕不想和裴渡撕破脸皮。
他道:“念在我们师徒一场,喝下这杯酒,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好?”
裴渡淡淡扫他一眼,“沈教谕,我与你是师徒,可错了,就是错了。原谅不原谅,也要看我夫人的意思。若想就此揭过,让沈韫到我夫人面前,亲自向我夫人赔罪。”
沈教谕面色一僵,正是沈韫不愿意低头,他才厚着张老脸来向裴渡赔罪的。
任何学子见了他都是毕恭毕敬,沈教谕以为裴渡会给他一个面子,没想到并非如此。
他脸上挂不住,“裴渡,得饶人处且饶人,老夫已经向你赔罪了,你还要怎么样?眼下,你不过是个秀才罢了,你确定要和老夫撕破脸皮?”
裴渡懒得应付他,“沈教谕不请自来,说是赔罪,却又毫无诚意,林儿,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