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印琰才看出来,他在伤心。
李印琰微微抬眸睨了一眼靠在柱子上发呆的人,嘴角上扬,愉悦的端起茶水喝了个干净。
剑门关。
杨剑心整个人阴郁着,面无表情的训练、面无表情的吃饭、面无表情的布防,没了以前的活力。
程立桥看着黑眼圈的人,唉声叹气的进了营帐。
自从回了剑门关,杨剑心是没日没夜的干活,不是自告奋勇的去查探苍彝动静,就是连夜进荒漠里熟悉环境,反正是一刻也不歇息。
整个人憔悴的看着都不像个人了。
秋天的剑门关,天气很恶劣,白天很热,到了晚上冷的要穿棉服。
杨剑心靠在沙丘上,喝了一口烧酒,火辣辣的酒顺着喉咙下肚,舒坦,整个身子跟着也热了起来。
他不敢喝醉,只能喝几口,夹着沙砾的秋风割着脸,那相思却只增不减。
喝不醉才是最痛苦的,时刻让他清醒,时刻让他想着温慕。
真想回去把他关起来,管他心悦不心悦我。
有那么一时刻他仰头大喝了一口,冲动的想骑马回京,把温慕关起来。
寒风一吹,又回过神,整个人颓废的躺在沙丘上,喃喃自语:“不可,杨剑心不可,他不愿便不愿吧。”
望向东面的夜空,星星眨着眼,仿佛透过它们能看到远在京城的温慕。
他勾起嘴角,与秋风一般,苍凉落寞,“罢了,今年过完便辞官回乡吧,盖个房,种几亩田,孤老终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