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陆怀鸩:“你亦受伤了么?”
陆怀鸩答道:“受伤了,但伤得并不重,且俱是皮肉伤,你毋庸挂心。”
“不行。”谢晏宁胡乱地扯着陆怀鸩的衣衫,欲要为陆怀鸩检查伤势。
陆怀鸩由着谢晏宁去了,他并未撒谎,他确实伤得不重,但谢晏宁竟是霎时双目垂泪,亲吻着他锁骨下的一道剑伤,继而是心口的剑伤。
他未曾计算过他究竟受了几处剑伤,被谢晏宁亲吻了一遍,才知晓剑伤统共一十五道,全数由上官平所赐。
但这一十五道剑伤加起来,都不及上谢晏宁被贯穿的心口。
上月二十七,他亦体验过被贯穿心口的滋味,无异于踏入了鬼门关,若非谢晏宁的一成修为,他早已是个死人了。
而今,谢晏宁怀有身孕,体质虚弱,却由于他的无能而自残……
他恨极了自己,又倏然被谢晏宁点上了眼尾。
“你哭了么?为何要哭?是因为受伤了才哭的么?”谢晏宁轻拍着陆怀鸩的背脊,如同在哄出生不久的婴孩似的,温柔地道,“痛痛飞飞,痛痛飞飞。”
谢晏宁分明伤得较他更重,谢晏宁分明已忍耐到极致了,谢晏宁分明失去了神志,但谢晏宁却在安慰他。
他抹去了眼尾的湿润,破涕为笑:“晏宁,多谢你,痛痛已经飞走了。”
“那便好。”谢晏宁抓了陆怀鸩的手,覆于肚子上,“你可以摸摸我的肚子么?”
陆怀鸩依言而行,又陡然听得谢晏宁困惑地道:“我觉得我的肚子甚是奇怪,不知是何故?”
他满面幸福地道:“因为你肚子里有宝宝了。”
“宝宝?”谢晏宁歪着脑袋道,“我肚子里为何会有宝宝?”
陆怀鸩据实道:“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