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宁纵然修为深厚,亦无法保证能彻底除去根茎或许深达千丈的水草。

如今之计惟有先将水草困住。

是以,谢晏宁设下结界,结界覆盖了方圆千里。

他消耗了大量的内息,面白若纸,依靠于陆怀鸩怀中,道:“我们回去吧,水草出不了本尊的结界,亦不能在结界内活动。”

陆怀鸩面色沉重,颔了颔首,待回到了客栈,立刻将手贴于谢晏宁心口。

谢晏宁觉察到了陆怀鸩的意图,拍开陆怀鸩的手,以不可辨驳的口吻道:“本尊既已将这一成修为赠予你了,你便须得收下,不准还回来。”

“弟子必须将修为还予师尊。”足足一层的修为,怪不得自己的内息这般充沛,陆怀鸩又欲伸过手去,竟见谢晏宁干呕了起来。

他顿时急得红了眼眶:“全数是弟子的过错,若非师尊渡了修为予弟子,师尊怎会如此?”

谢晏宁干呕了一阵,方才解释道:“应当与此无关。”

他每吐出一字,都觉得嗓子里仿佛含着一把砂子。

他踮起足尖来,在陆怀鸩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吻,改为传音:怀鸩,听话。

“师尊,弟子……”陆怀鸩一点都不想听话,但刻于骨子里的恭顺却命令他不许违抗谢晏宁。

“弟子……”他终是道,“弟子想将修为还予师尊。”

不准。谢晏宁以指尖揩着陆怀鸩的眼尾,怀鸩,本尊无事。

陆怀鸩捉住谢晏宁的指尖,无比虔诚地亲吻着,进而吻上了谢晏宁的手背,与此同时,他暗暗地伸过了手去。

谢晏宁扣住了陆怀鸩的左手,面无表情地道:“你可记得渡佛书院的门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