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鸩躺下身去,抱住了谢晏宁。
谢晏宁阖着双目,心跳紊乱,右手不慎将仅余下的三颗樱桃压碎了。
樱桃红色的汁液在床单上蔓延开去,使得这床单瞧起来宛若开出了花来。
但陆怀鸩却觉得这花远不如谢晏宁的唇瓣,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着谢晏宁鲜红欲滴的唇瓣,直到谢晏宁彻底沉入睡眠当中。
谢晏宁即便睡着了,身体却本能地缠住了陆怀鸩,不许陆怀鸩离开。
陆怀鸩费了一番功夫,张阖间隐约暴露出来的艳色更是被他看了分明,好一会儿,他才顺利地下了床榻。
他将谢晏宁一身的伤口检查了一遍,见并无伤口崩裂,不由松了口气。
他又向小二哥要了一盆水,为谢晏宁擦身,擦罢身后,他才将自己收拾了一通。
而后,他行至窗口,亲手摘了樱桃,一尝,酸酸甜甜,不像适才所尝根本无一丝酸味,只有无尽的甜蜜。
他回过首去,凝望着谢晏宁,谢晏宁正好梦着,长长的羽睫在面上印下了两片阴影。
他阖上窗户,又回到了谢晏宁身边,尚未躺下,谢晏宁已然依偎于他怀中了。
他被谢晏宁这般依赖着,心中满满当当的。
但不久后,他竟又觉得自己从内到外空无一物。
他已疲倦了,毕竟这几日,他都不曾睡过一个囫囵觉。
可他却怎么都睡不着,天明后,他怀中的谢晏宁又会变成高高在上的师尊,而他便是可怜的乞儿,急需施舍。
他知晓自己并无资格拥着谢晏宁至天明,便在天明前,下了床榻。
他本想跪于地上,但想到谢晏宁并不喜欢看见他下跪,又想起答应谢晏宁要好好珍惜自己,便改为坐于矮凳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