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行至老板娘所指的房间前,早已出了一身热汗。
他方要抬手叩门,里头那人万般委屈地道:“怀鸩是你么?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分明是谢晏宁抛弃了他,但被谢晏宁软声软气地指责着,他却是顿觉自责。
他便不该去寻什么唐阳曦,他便该待在谢晏宁左右。
管他什么唐阳曦,管他什么流光斋斋主,于他而言,谢晏宁才是至为紧要的。
“晏宁,你可还好?我这便进去。”可这房门被谢晏宁设了阵法,一时半会儿根本打不开。
他又猝然闻得谢晏宁道:“我不好,很疼。”
他登时心疼欲裂:“你且后退些,我马上便进去。”
然而,他食言了,他唤出“扬清”来,耗费了将近一个时辰,方才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钻入他眼中的谢晏宁仿若堪堪被人从血海中打捞出来,几乎是体无完肤。
他跪下身去,颤抖着将谢晏宁拥入怀中,谢晏宁主动回抱了他,又在他耳畔,含着哭腔道:“怀鸩,不许不要我。”
第47章
谢晏宁分明是在控诉他莫须有的遗弃罪行,他的心脏却霎时发软了,使得他直要将自己的心脏挖出来,双手奉于谢晏宁,即便为谢晏宁所嫌弃,即便为谢晏宁所践踏,即便为谢晏宁所吞噬亦无妨。
他又忽觉自己的衣衫被浸湿了——是被从谢晏宁体内逃窜出来的血液所浸湿的。
他松开谢晏宁,欲要将谢晏宁的伤势查看一番,但谢晏宁一被他松开却当即双目盈泪:“怀鸩,不许不要我。”
“我怎么会不要你,你乖一些,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可好?”作为安抚,他在谢晏宁唇上印下了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