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宁不会是招来了女鬼吧?

这鬼气似乎是他曾经闻过的。

除了鬼气,尚有修道者的气息,其人修为想必不浅。

难不成谢晏宁并不在里头?

下一息,房门倏而分开,他未及反应,脖颈已被人掐住了。

此人生得颜若舜华,身着火红的衣衫,腰间束着一线墨色的系带,青丝如云,挽了堕马髻,又饰以金步摇,但这堕马髻已凌乱不堪了,金步摇更是岌岌可危。

其非人是鬼,乃是他曾在鬼山见过一面的酆如归。

陆怀鸩心中歉然,自己居然将酆如归认作了妓子。

酆如归适才忙于轻薄姜无岐,原本不愿理会不识相的修仙者,未料想,这修仙者却是迟迟不走,好容易走了,竟又去而复返,着实扫兴。

他对于杀人并无兴致,仅是因为气恼而掐住了来者的脖颈,并未用多少气力。

姜无岐将自己的道袍收拾妥当后,方才出了房门,乍见酆如归掐着一人的脖颈,并不出言相劝。

酆如归虽是千年恶鬼,任性恣情,但心地并不坏。

果然,须臾,酆如归便收回了手,继而到了姜无岐身边,抱住了姜无岐的左臂,又在姜无岐耳畔吹着气问道:“道长,这玄衣公子颇有颜色,与我相较是我胜过他,亦或是他胜过我?”

姜无岐耳根的红晕已褪尽了,眉眼复又被禁欲之色所占领,郑重其事地道:“贫道认为你之颜色远胜于他。”

酆如归欢喜地匆匆咬了一下姜无岐的耳垂,后又气势汹汹地威胁来者:“倘若你再敢打扰我与道长,我便不客气了。”

酆如归明显已不认得自己了,陆怀鸩解释道:“我并非故意打扰两位,我此来是为了寻我师尊,我今晨出门前,师尊便住于这间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