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宁衣袂纷飞,只两个高手教他多费了些功夫。

出了流光斋,他才有暇细思,他确实已愈来愈习惯这副肉身了,亦掌握了其六成道行,但此次对敌未免太过轻松了些。

难不成他之修为有所精进了?

他令内息等体内游走一周,确定自己所想不假,但这是何故?

昨日与望春君交手之时,内息并不如今日充沛。

从昨日至今日,他并未修炼什么新的功法,且他昨日还失去了意识,直至今晨方才转醒。

他百思不得其解,遂不再想,而是抬手摸了摸默然不言的陆怀鸩的面颊,道:“怀鸩,你沦落于南风馆并非你的过错,全数是你父亲的过错,你不必因此而感到自卑。”

陆怀鸩其实并不介意自己出身于南风馆一事被人当众揭穿,他之所以默然不言,是因为适才谢晏宁对于琬琰言语的嗓音过于柔软了,令他妒意难消。

闻言,他赫然听得自己的唇齿道:“师尊,弟子做师尊的娈童可好?弟子虽然年纪大了些,已过了做娈童的年纪了,但老鸨曾道弟子容貌难得,定能当上花魁,想来不算辱没了师尊。”

一字一字刺入了耳蜗,他清楚自己是鬼使神差了,欲要将失言收回,但一个念头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倘若能当师尊的娈童,师尊便会等清醒之时与我做尽亲密之事了。

谢晏宁大惊失色,他不曾想过陆怀鸩居然会说出这般自暴自弃的话,陆怀鸩向来厌恶断袖间的床事,被逼着观摩之时吐过不少回,就算因为逃跑,抓回来后被打得皮开肉绽,亦不肯放弃。

“你不该如此贬低自己。”他端详着陆怀鸩,苦口婆心地道,“怀鸩,多珍惜自己一些吧。”

“弟子……”陆怀鸩不知该如何应对,跪下了身去,朝着谢晏宁磕了三个头,厚着脸皮道,“请允许弟子做师尊的娈童。”

谢晏宁心若刀割,蹲下身去,矢口拒绝:“不行。”

陆怀鸩唇瓣微颤:“是弟子逾矩了,望师尊降罪。”

谢晏宁将陆怀鸩从地上扶起,而后道:“走吧,我们定要将流光斋斋主遇刺一事查个水落石出。”

待事情水落石出,陆怀鸩若要追求于琬琰想必会容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