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纷纷失望地散去了,不多时,此地仅余下谢晏宁与陆怀鸩俩人。

陆怀鸩凝望着谢晏宁,逾矩地确认道:“师尊当真暂无婚配的打算?”

谢晏宁正在努力地还阳,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久留,自是不可能婚配,遂正色道:“当真。”

陆怀鸩闻言,如同得到了承诺似的,眉开眼笑。

只消谢晏宁不婚配,他便是离谢晏宁最近的那一人。

谢晏宁疑惑地道:“你不愿本尊娶妻么?”

虽然眼前的谢晏宁面上并无丝毫愠色,但陆怀鸩料想谢晏宁或许下一霎便会翻脸无情,遂跪下身去,向着谢晏宁磕头认错:“弟子知晓自己无权过问师尊的婚事,望师尊降罪。”

油纸包被压在了他的左掌下,一部分饴糖亦然,而余下的一部分则争先恐后地从油纸包中滚落开去,沾上了尘土,由米白变作了乌黑。

原身的确不喜被陆怀鸩过问婚事,甚至会因此将陆怀鸩打至遍体鳞伤。

但如今居于这张皮囊之内的并非原身——幸好并非原身。

一念及此,他又听见陆怀鸩卑微地道:“望师尊降罪。”

谢晏宁看着陆怀鸩弯曲至极致的背脊,那背脊似乎会在下一息折断,破开肌肤,使得陆怀鸩鲜血淋漓,这个念头催得他的心脏不住发疼。

他抬手覆于心口,又扫过四散于陆怀鸩左掌边的饴糖,思及自己先前做出的决定,他并不做原身姿态,而是蹲下身来,揉了揉陆怀鸩的额发,温言道:“怀鸩,你且起身吧。”

陆怀鸩小心翼翼地窥了谢晏宁一眼,又垂下了首去,乖巧地站起身来。

他堪堪站定,竟是被谢晏宁扣住了左腕,他的左手本能地一颤,但并未抽出来。

谢晏宁是因为瞧见陆怀鸩掌上黏了饴糖才扣住陆怀鸩的左腕的,饴糖被陆怀鸩掌心的温度融化了些许,黏黏糊糊的。

他看着陆怀鸩的掌心,从陆怀鸩掌上取下了一颗饴糖,而陆怀鸩却是看着他,视线更是趁着他不注意,大胆地拂上了他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