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怀鸩迟迟不驾车启程,谢晏宁掀开车帘子,催促道:“怀鸩,该启程了。”

“师尊。”陆怀鸩回过首来,喃喃着道,“会如此舍不得我之人,我此生仅遇见过姝儿一人。”

谢晏宁抬起手来,划过陆怀鸩微微泛红的眼尾,鬼迷心窍地道:“你于本尊而言,亦很是紧要,不能割舍。”

陆怀鸩以为自己听岔了,怔了怔,方才羞涩地垂着眼问道:“弟子能否将师尊所言当真?”

谢晏宁话一出口,生怕自己被陆怀鸩识破,见状,暗暗地舒了口气,继而正色道:“本尊骗你做什么?”

陆怀鸩登时欢欣雀跃,他注视着谢晏宁的双目,视线又不由下坠,凝结于谢晏宁的唇瓣,这双唇瓣须臾前所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近乎于甜言蜜语,令他心动神摇。

“弟子……弟子……弟子……”他全然不知该如何平复自己现下的情绪。

谢晏宁未曾见过陆怀鸩这般欢喜,抿唇取笑道:“你怎地结巴了?”

“弟子……弟子……”陆怀鸩发誓道,“弟子愿为师尊上刀山,下火海,不惜性命;弟子会好好修炼,做师尊最为称手的利器。”

谢晏宁清楚这是陆怀鸩发自肺腑之言,是为了向他表达忠心,以感谢他的青眼。

但他却是满心不悦,不悦又催生了心疼。

原身为何要将陆怀鸩教养得卑微至此?实在可恨。

他知晓陆怀鸩的思维并不是他一时半刻能改变的,无奈地道:“本尊无须你不惜性命,你要珍视自己的性命。”

陆怀鸩却是不假思索地道:“无妨,能为师尊所用乃是弟子的荣幸。”

谢晏宁语塞,伸手抚过陆怀鸩的眉眼:“怀鸩,启程吧,先往流光钱庄去。”

陆怀鸩发问道:“师尊很是担心于姑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