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宁已经以内息烘干了墨发,随即背对着他而眠,他能轻易地从稍稍敞开的后襟内窥见一段白腻的后颈。

他心生悸动,眼帘低垂。

一个时辰后,他着实无法入定,便换了小二哥来送浴水。

不久后,他坐于浴桶当中,感受着浴水所带来的温暖,现下料峭的春寒尚未散去,即使他并非惧寒体质,这般的温暖亦令他通体舒畅。

之前谢晏宁曾用过的浴桶已被抬出去了,不知这浴桶可是谢晏宁用过的?

这个疑问陡生,瞬间牵扯出了无限的遐思,使得他再也平静不得。

他循着本能伸手探去,良久后,有些浊物缓缓地漂浮上来了。

他年五岁即被生身之父卖入了南风馆,直至八岁才随谢晏宁回了渡佛书院。

这三年间,他见多了苟且之事,他认定这实乃是全天下最为肮脏之举。

有时候,他被老鸨押着,逼得不得不睁大了双目观摩,每一回,他俱是一阵恶寒,甚至会在回到房间后吐出来。

是以,他素来对此事全无兴趣,更不曾抚慰过自己。

但是……但是……适才他却……

这滋味算不上好,亦算不得不好,他不知该如何形容。

他阖上双目,片晌后才用皂角清洗。

洗罢后,他擦干身体,穿上亵衣亵裤,趿着鞋履,到了床榻边。

这房间内仅有一张床榻,不足以让两名成年男子平躺。

谢晏宁并未令他不许上床榻,但他清楚,自己并无资格与谢晏宁共眠,遂只深深地望了谢晏宁一眼,便又请小二哥送了一张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