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鸩一被谢晏宁压于身下,即刻被谢晏宁的肌肤烫着了,谢晏宁微凉的墨发却又如瀑而下,洒了他满身,使得他身处于冰火两重天当中,不知所措。

谢晏宁的唇瓣贴上来之时,他先是惊怔,后是惶恐。

这自是他的初吻,但他却全然感受不到半点旖旎,满心惴惴。

他浑身僵硬,任凭谢晏宁亲吻。

少时,他却不由自主地回吻了谢晏宁,谢晏宁的唇瓣柔软至极。

须臾,谢晏宁居然昏睡了过去,吐息平稳。

陆怀鸩松开了谢晏宁,怔怔地盯着谢晏宁的唇瓣,这双唇瓣泛着水光,如若点朱。

他幼时,父亲一醉酒,便要殴打母亲,生生地将母亲打死了。

母亲过世后,父亲为了酒资,将他卖入了南风馆,父亲因他生得貌若好女而得了足足一百两银子。

那时,他不过五岁,看着沾沾自喜的父亲,被恐惧逼得瑟瑟发抖。

老鸨抚摸着他的头,满意地笑道:“你将来定能当上花魁。”

他是个早熟的孩子,自然知晓花魁为何,亦知晓被卖入这南风馆是要做皮肉生意的,他却是不知他既是男童,绝不可能长成千娇百媚的女子,要如何做皮肉生意?

不管皮肉生意要如何做,他宁死不肯。

他开始逃跑,每每被抓回来,俱是一顿毒打。

年八岁,除了琴棋书画四艺之外,他须得学习房中之术,自此他终是懂得了小倌是如何做皮肉生意的。

又一月,较他年长两岁的一个小哥哥被卖了初夜,价高者得,得到了其初夜者乃是一个有施虐癖的中年人。

一夜过后,小哥哥已然气息奄奄,被龟公抬回房后,再也不曾下得床榻,一日一日地衰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