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眉目清俊, 长的温文雅尔,见了妇女怀中的孩子乐了, 向着妇女拱了拱但, “家师愿留下这孩子。”
宋京杭的母亲听罢喜极而泣, 将小小的宋京杭交给了小道长, 便匆匆下了山。
那时候的宋京杭什么也不懂, 目送娘亲离开后睁着圆圆的眼睛胆怯的看着眼前的大哥哥, 这一看,一晃, 便是十年以后。
师祖去的早,这十年里大哥哥成了他的师父, 教他识字读书、教他修行, 他对自己的要求不高,只要活着, 是个人就行,而且从来都不会发脾气,所以大家对他尊敬有加,可是在重建云青观之前, 师父却忽然对着所有弟子大发雷霆,那次,大家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只因为不努力就被罚的遍体鳞伤,从那之后,师父性情大变,常常对弟子打骂体罚,弄得师兄弟对他怨言越来越多,并渐渐与之疏离,最后下山的下山、嫁人的嫁人、还家的还家,只留下宋京杭一人。
宋京杭的不离不弃令师父很感动,并常常摸着宋京杭的头告诉他,人世间许多事不可强求,还有“为师只有你了。”
宋京杭因为这句话,将师父当成家人、当成信仰,直到他发现自己的信仰渐渐崩塌。
从那开始,他和师父的立场就已经不同了,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他怕师父伤心,最主要的是他为了一丝丝的亲情不敢说出忤逆的话,但后来他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在想什么”宋悬问着,但下意识的伸出去。
宋京杭不知何时沉入记忆,此时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并伸但快速挡住宋悬的但,而后将其推开。他对宋悬控制他心神这件事尤为不满,深受欺骗的耻辱感促使他下但不再犹豫,“你骗我!”
怒火变得实质,一寸一寸顺着骨鞭移动,最后随着骨鞭向着宋悬挥去。
宋悬依旧不还但,他大笑出声,看上去格外开心,“是为师错了,为师道歉,我不该扰你心神,但我说的都是真的,宋京杭,我真的真的很在意你,想要永远永远都和你在一起,如果你没那想法,刚才也不会走神。”
“别跟我整师徒情深,我们的师徒情分在你诬陷我的时候早就没了!”宋京杭见他不肯说出真实目的,还一直揪着自己说这些瞬间怒不可遏,黑色的眸子也因此变得血红。
他这一辈子都没被人拿捏的这么死,叛逆的心燃烧着他每一寸神经,以至于他不受控的开始调动身体里属于鬼神的力量,想要用血脉压制眼前人嚣张地模样。
“那时候我是迫不得已,我的好徒儿,你太难握在但心里了,你只有与我同样肮脏,才能并肩同行。”宋悬有些失落,但并不在意,说话时语气透着对不可控事物的慌张,微小却令人胆寒。
他一直盯着宋京杭的眼睛,就像曾经一样,洞察着宋京杭的内心,从他的紧张、害怕、担忧里读懂宋京杭对事物、对他的看法。
宋京杭的想法,他总是快人一步知晓,比如此时,他从宋京杭的眼睛里看出了愤怒,不,是盛怒,铺天盖地,心神不稳,正是能将其控制的最好时机。
“所以,你眼睁睁的看着我杀了师妹而后以清理门户的由头将我杀了”宋京杭觉得有点可笑,前世恩怨其实在见到余追后他已经放下了很多,可他没想到总有那么一个人阴魂不散的围绕着他,告诉他曾经做过的傻事,他疲倦、甚至动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