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无数担忧的话语全卡在敦喉咙里了,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也只是哑着嗓子回了一句:“是,太宰先生。”
陀思就一直站在一边发呆,他肤色苍白无血色,戴着看起来有些滑稽的白色毛绒帽子,披着厚厚的披风,衣服的主色调也是白色,与这个黑漆漆的首领办公室完全不同。有点像被拖下地狱的神明。
可是他的气质又诡异地和这里融合了。
当敦离开,他才有所动作。
陀思妥耶夫斯基走到首领面前,自己拉开了一个椅子,落座。动作流畅,像是在保持一个客人应有的优雅礼仪,但其熟练程度却又让人觉得他这是在自己家。
太宰摆出十指交叉抵住下巴的姿势,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大名鼎鼎的死屋之鼠首领,情报头子,魔人费奥多尔君。是什么让你这只藏在阴沟里的老鼠,来到了光明之下?”
陀思同样用手撑着下巴,脸上同样带着意味不明的表情,红眸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朦胧。
“就是你呀,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太宰君。”他轻轻地笑了一下,让他的气质看起来更加难以琢磨。
“何况我这怎么能算是来到了光明之下呢?分明是从潮湿阴冷的下水道里,到了另一个漆黑腐烂的地方吧。”
太宰和陀思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两个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奇异的相似。
两个苍白瘦弱的人,说不清谁比谁更惨淡些。太宰更多的是不见光不锻炼和过劳,陀思则是贫血体弱,也是思虑过度。
两个脑子里装满了不可告人的秘密的人,一个裹着黑,一个披着白,在这边进行这只有他们能懂的对话。
“太宰君,我已经知道了。”
“哦?我是第一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