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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知道天生不会撒娇的小孩。

他的前二十多年,即便自小抱养在孝懿仁皇后膝下,也只得自己份例内的东西,后来回到德妃身边又被忽视了个彻底。

他只记得,自己从小到大,唯有在自己九岁生辰那年向孝懿仁皇后讨过一只京巴狗。

只是,那只狗后来被老九老十用剪子剪毛的时,不小心刺破了狗的脖颈。两个小的害怕极了,便给还有气的狗绑了石头,直接沉了御花园的湖。

直到某日,那片湖水实在肮脏恶臭,被小太监在下面打捞了一番,才将已经腐烂的京巴狗的尸体打捞了上来。

而那只狗的身上绑着的布条,是只有宜妃宫里才有的。

从那儿之后,胤禛并没有再为自己亲自讨过什么东西。

不讨要便代表不重视,不重视便不会再有失去的那一刻时的心痛。

一向在人前要维持着自己的仪态,显得冷漠而不尽人情的胤禛此刻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哀戚。

武玉见状,清咳一声,端起茶壶将刚沏好的花茶从半空倾注入茶杯,空气中氤氲着花朵的清香:

“爷喝口茶吧。”

胤禛慢慢的坐下,端过茶杯连吹也没吹,直接一口闷,然后下一秒直接喷了出来。

“咳,咳咳,你要烫死爷吗?!”

胤禛脸上的那丝哀戚消失不见,就连以往的冰山脸也变得扭曲,如果不是仅有的理智崩着,他就差将舌头伸出来散热了。

武玉抿了抿唇:

“只是八成热,爷只需吹一吹便是刚可入口的温度。可到底是什么事能让爷连吹一口气的功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