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肖就这样被困在了里面。
当年盛情楠还没到清堤市局任队长,而是在北路区分局,刚好接到了那次出警任务。
他击毙了匪首,但有人逃走了。
事后调解被解救的人质,他才知道凌肖就在其中。
年轻的女孩对英勇的少年一见倾心,便打定主意多住一阵子。
盛情楠休息的时候带着凌肖逛遍了清堤市,他工作的时候凌肖还会跑到队里来看他。
那是个爱热闹的姑娘,爱说爱笑人缘好,经常自掏腰包给大家改善伙食,很快就跟队里的人混熟了。
寒假要结束的时候她踏上归程,却在上火车之后遇到了逃走那个匪徒的袭击,被子弹击中了胸口,抢救无效死亡。
这段故事汪森垚也读过大概,但他当时没有想到这件事会让盛情楠耿耿于怀。火车站那次袭击就是匪徒的无差别报复,除了凌肖,也有其他人伤亡。
“你觉得是你的错?”
“不是我她就不会来清堤,不会遇到这些。不是我没能逮捕全部匪徒,她怎么会被逃犯跟踪追杀。不是因为跟我熟悉,匪徒肯定不会在那么多人质里选中她来报复警察。”
汪森垚总算明白,盛情楠今天抓他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他好像是想找个人倾诉,找到了自己头上。作为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兼耳濡目染的心理学学生,他试着开导他:“有人说,所有对过往的念念不忘,都源自于恨。”
盛情楠像是没听懂他的话,直愣愣地盯着汪森垚,汪森垚只好绞尽脑汁继续说:“遗憾,或是憎恨。更具体的,对没能留住过往的悲伤,对被抛弃的不甘,还是后悔没能做到最好?”
“我是不是,不太吉利啊?”盛情楠想装得轻松一点,但失败了,他现在的造型加上这几句话,活脱脱一个被打击得不行的失败者。
心疼之余,汪森垚很快明白了他在指什么,安慰道:“我姐姐的事,也不能怪你。”尽管他心里也埋怨过,如果不是因为嫁错了人,沙宁萱应该不会出现意外,但是她又没真的嫁给盛情楠。说真的他拜托田冬帮忙查了沙宁萱的婚姻登记情况,在民政局登记的记录里,沙宁萱竟然是未婚。
见他溜号,盛情楠有些不乐意。他从餐桌另一边站起身绕过来,右手食指和拇指捏住了汪森垚的下巴,强迫他跟自己对视,“那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