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又出了一起学生斗殴发展成的恶性伤害案件，盛情楠他们刚忙完，整个人还没从忙碌的状态里转换出来，现在正坐在那发呆。汪森垚冲他挥挥手，可他目光低垂，四周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自然不可能注意到汪森垚。

昨天晚上汪森垚在桐月路的房子里翻找那堆资料，妄图从里面找到些关于a的蛛丝马迹，熬了个通宵，依然一无所获。

盛情楠的电话是半夜打来的，审完犯罪嫌疑人他又撑了两天，觉得自己的状态很差。局里给配了专业的心理咨询和疏导的医生，但盛情楠不想去。拖了两天，夜里望着天花板，他忽然想见汪森垚。

反正都是心理学，再不济他还能给自己介绍个其他的同学。他宿舍那个小胖子不是成绩不错么。

汪森垚刚下课，就看见教学楼对面的长椅上坐着盛情楠。距离稍远看不到表情，但肢体语言传达出的讯息差到不行。一向英姿焕发的盛情楠什么时候这么萎靡过？汪森垚的心一瞬间抽冷，咬了下嘴角，心疼得不行。

一起的任越也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但看着远处的人有点不确定：“那是你姐夫？”

汪森垚撇下任越，一个人走过去，左手轻轻搭上那颗毛茸茸的头，弯腰柔声道：“走了。”

他觉得自己像面对一只不足月的小奶狗，极尽温柔，连触碰时的手感都没能感受得到。他空握了几下手掌，心里空落落的。

盛情楠像是才注意到他，强打精神站起身，拍开裤子上并不存在的褶皱：“你来了。”

“嗯。你这是，怎么了？”

“刚忙完一个案子。”

汪森垚对他们的工作多少有些了解，郑梓铭会时不时跟他吐槽一下工作进度。最近他抱怨的都是这个案子的家属很难搞，群体斗殴，都认为法不责众，天天来闹，他们盛队话越来越少了。

虽然对盛情楠的状态不好有心理准备，汪森垚并没想到他能不好成这样。

能看出来见他之前盛情楠有整理过自己，衣着打扮都还整洁，但人的精气神并不是靠外表就能说明的。他很疲惫，应该是很久没有得到有效的休息了；还有些忧心，眼底的犹豫并不符合他的职业身份。

他在犯愁一些私人的事情。汪森垚想起那张结婚证的照片，第一个反应就是：“我姐跟你吵架了？”

盛情楠一愣，像是没料到汪森垚突然问这个：“啊？沙沙挺好的，她从不跟我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