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鹿忻偷偷插了一块生菜叶塞进嘴里,“那会儿我爸做生意被人坑了,是躲过来的。”
鹿忻平时都是吃工作餐,一日三餐,在哪儿上班就吃哪儿的饭,几乎不会出来吃这种对他来说有些奢侈的东西。他吃得很开心,人一开心话就多了起来。
“破产了嘛,我妈就跟他离婚了,他带着我,我俩一起还债。”
“刘蹊不是说你跟人合伙开酒吧破产的?”汪森垚还记得他当时听完刘蹊的话,对鹿忻的印象是一个不学无术、刚毕业没什么远见,家里给出钱就败光了的小孩。
“我哪有钱开酒吧,我就是给人唱歌而已。别看我这样,也是科班出身。”
就算家境不怎么样,鹿忻的父亲还是撑着供他读完了音乐学院。不过毕业之后鹿忻没有继续走音乐这条路,那太困难了,在成名之前几乎没有什么收入,最终能够出道的却少之又少。就算出道了,火上几年,新人辈出的时代,转眼就会被忘记。这对负债累累的鹿忻来说,不是个好出路。打定主意,毕业之后鹿忻就来到了父亲生活的清堤市,开始了他的打工生活。听起来日子过得挺苦的,但心中有支撑就不怕。
看看时间不早了,鹿忻吃完最后一片生菜叶,擦了擦嘴角:“我要去酒吧了,谢谢你的招待。”
“不客气。”汪森垚喊来了服务员正要埋单,喊住了已经走出几步的鹿忻,“哎!”
鹿忻:“怎么了?”
“你打工的酒吧,我能去看看吗?”
“当然。在深夜,你应该知道在哪儿吧?”
距离酒吧开始营业还有一段时间,鹿忻的意思是让汪森垚回去歇一会儿,之后再过来,但汪森垚匆忙结了账,就跟他一起出来了。
鹿忻是要去准备开店前的布置打扫工作,他把汪森垚安置在酒吧里的杂物间,那是他的卧室。
杂物间不大,就在酒吧通往后门的走廊里,有一个10平米左右的隔间,里面摆着一张简易床,床的对面放着一些打扫用具,正对着门的那侧则摞了很高的成箱货物。不管怎么看,都不像一个能住人的地方。
“你就住这儿?”
鹿忻打开灯,伸手掸了掸床单,试图让这里看起来整洁一些:“老板免费给我的地方,不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