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浪过后,他仍然是那个夹着课本,兢兢业业、默默无闻、一脸沉郁的汪老师。

每天按时上课、按时下课,每天为学生们一塌糊涂的课堂作业、还有萎靡不振的考试分数感到心力憔悴。

这件事,随着时间流逝,慢慢被人抛在了脑后,变成回忆,压在心底。

此时,汪母和郑桂香理着这块桃红色的布料,汪健从外面回来,进了堂屋。

汪母听到儿子进门的动静,赶紧扯着布料给儿子看:

“小健,这块料子,我藏了好多年,拿来给你做对枕套,怎么样?”

郑桂香笑着补充了一句:“园长还要在上面绣一对鸳鸯呢。”

汪健听了,有些不好意思。

他一个光棍汉,哪里用的着两个枕头?

还绣鸳鸯,这不是成心让他夜里睡不着觉心里难受吗?

“绣什么鸳鸯做什么枕套,我那枕套不挺好的,不用绣,要绣,就给你们自己绣吧。”

郑桂香看汪健脸色讪讪的,觉得不该随便开人家的玩笑,又改口:

“要不绣别的,绣个鱼戏莲叶吧?”

鱼戏莲叶?

鱼戏莲叶,跟一对鸳鸯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寓意没那么明显罢了。

但是汪健没再挣扎,勉强点头听人摆布:“行,那就鱼戏莲叶。”

于是,郑桂香绣完手里的一对鸳鸯之后,就开始动手裁剪,给汪健做鱼戏莲叶的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