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自己搭建个临时的暗房,那更不可能,已经十分拥挤的吉普车,不允许再带上冲洗底片的药水。
所以,最初一批胶卷,因为尤其珍贵,也因为路程比较近,是编辑部的小徐,亲自押送回申城杂志社,交到编辑部。
小徐把胶卷送回去之后,再马不停蹄,坐火车赶回去,跟大部队会和。
但随着行程越来越远,想再亲自把胶卷送回来不太现实,人也疲惫,也耽误时间。没办法,就只能冒险邮递。
十一个月的时间,程雪飞总共往回寄了七十五个胶卷,只有一个胶卷,因为受到挤压而曝光,变成了一卷废胶片。
其他的,全都完好无损。
离家一个月后,程雪飞走完了两个省。
到这时,最初的新鲜劲过去,人的斗志也在漫漫旅途中被消耗了,程雪飞晚上打开稿纸写游记时,开始有些想家。
她把相册拿出来看,看着老公孩子,看着爸爸妈妈,还有两个性格迥异的弟弟,心里也有短时间的柔弱。
但这种感觉非常短暂。
只要睡上一觉,第二天早上,又会满血复活。
程雪飞从一九八五年三月十号离开申城,到一九八六年二月底平安回来,总共历时十一个半月,途径二十一个省份地区,行程大概三万多公里。
去的时候,两辆绿皮吉普是崭新的。
回来时,几乎接近报废。
在这十一个月里,程雪飞不仅拍下接近四千张宝贵的照片,为专栏写了大概二十万字游记,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
她拿到了驾照!
这时候汽车都属于公用,私人不允许有汽车,更没有专业的驾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