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翠兰娘家的亲戚,来了有十几口子。

孙大桥的媳妇陈爱云的娘家也不用说,更是全家出动,都赶来捧场。

还有一同住在县委大院的邻居,都过来打招呼。

一时间,狭小的两室一厅里挤满了人,就像早高峰时期的公交车一样,摩肩接踵。

侯翠兰忙着散糖,抓瓜子。

陈秋云跟一群妇女拉家常。

孙大桥孙二桥忙着给男客散烟。

孙副县长应付着几个有些年纪或者有些地位的人。

整个屋子,吵嚷的像是学生在上早读课。

吞云吐雾的,又像是雾气腾腾的澡堂。

正在孙二桥忙的团团转时,有个妇女拽着他问:“新娘子呢,叫新娘子出来给我们见见,藏在屋里舍不得出来见人吗?”

孙二桥害羞地笑笑:“她还没来,等会儿就过来。”

“怎么今天都要喝喜酒了,人还没到场,这么害羞吗?还是昨晚办坏事了?”

众人哄堂大笑。

孙二桥窘的脸色通红。

最后还是孙副县长镇住了场面,不紧不慢地说:“二桥他媳妇,现在是文化馆的副馆长了,刚到任,可能好多工作还不熟悉,正在忙工作呢。你们也知道,文化馆那地方,事情又多又杂。”

众人惊呼:“哎哟,二桥媳妇这么能干,还是女干部呐?”

“你看人家这一家子,各个都不是闲人,一大家子都这么能干!”

“是啊,县长就是县长,家里都不是凡人——”

孙副县长在一群吹捧声中,忍不住开怀大笑。

孙二桥忙着招呼一帮宾客,没时间顾及于红梅。